牛二一阵咂舌,这就一百两银子买卖了?买不起,买不起。
接着往下走,货品价格却来了个陡降,却有一个柜是专卖胰子皂的。最便宜的一种不过五十文一块,最贵的却要五百文一块。那胰子皂也不在柜里仔细收着,就摆在柜面上,牛二拿起一块但觉温润适手,放在鼻头闻了闻,却不见半点腥膻之味,确与寻常胰子不同。牛二想了想,就杨四郎塞来的钱摸出四十文来,买了一块肥皂,左右羊毛出在羊身上,这牛二也不心疼。
这卖肥皂的柜台生意却是最好,大家进店随喜一番,大多不好空手出去,然则这店里的货动辄几两几十两的,一般人也买不起,唯有这香肥皂价格算是便宜了,市上也常有胰子皂售卖,汤圆大的团子价格也要十来文一块,但卖相大小就远不及这“悼红轩”里售卖的肥皂了。
接下来一个柜里售卖的只有一种纸牌玩意,唤作“三国杀专柜”。店内人等大多不识这“三国杀”是个什么东西,但牛二身为资深泼皮,专司斗鸡遛狗,抹牌赌博的,倒是听说过这个。据说是荣国贾府里头的公子鼓捣出来供深闺里的内眷们玩乐的,不想今日却在这悼红轩里见到了。这玩意难免骚到了牛二的痒处,忍不住仔细看了一阵。
柜内铺陈着一些巴掌大的精致纸盒,围着纸盒是排成扇形的一些纸牌片儿,另有一些竹牌竹筹等物却不知作何使用。只是这纸牌卖价就各有不同,最便宜的一款唤作“标准包”,亦分三种售卖,一种单黑色点红印制的,百来张纸牌只要五文钱一包,那上面印着一些诸如“杀”“闪”“过河拆桥”等文字,只角落里的花色有红有黑;一种同样是这些文字花色,但牌中间印有不同图画,这价格就成了五十文一包;另有一种印制精美许多,那牌上的画儿宛如杨柳青年画般色彩丰富,栩栩如生,但价格却高达五百文一套。那竹牌亦如此,用料相同,背面一样,只正面的人物画像所用工艺不同,一套“基础包”竹牌约莫二十多块,正面只烫印着文字的亦只要五文钱,而阴刻有人像的就要一百文了,再有点漆绘彩的竟要一两银子一套,另有一些标有“风”“火”字样的竹牌包亦是要价不菲。连那竹筹亦分了三六九等,最便宜的一套十个,也才五文钱,最贵的那竹筹描龙画凤,莹莹如玉,内里镶嵌着点点银星,一套就要二两银子。
牛二是个见了新鲜玩意就恨不得一试的。当即要买一包,却苦于不知道怎么个买法。好在那柜台上的女售卖见他有意,一面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写着游戏规则。见着牛二踌躇,那女售卖却是个善解人意的,知晓此人识字有限。当即介绍道“客官想来从前未曾顽过这个,不妨先把这‘标准纸牌包’‘基础武将竹牌包’各买一份,再来个五文钱的一套血量竹筹,本店另外白送‘角色身份牌’一套十张, 共计十五文,今日开业打折,却只要十二文。您买下后在那边出口处却有专人讲解玩法,咱们家大门的海报墙上也有玩法图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