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建业。
随着孙氏宗室、外戚的逐渐凋零,成器者越来越少。
孙静罕见地走出家乡,前来恭贺侄儿孙权迁治之喜。
“前阵子老夫大病一场,翻来覆去,好不自在,有感时日无多。”
“今后孙氏宗族,便交给仲谋统御了。”
孙静语态镇定,对生死之事看得很平淡。
“叔父你一来就说这话,我可要恼了。”
“要是您舍不得暠哥,我可以破例赦免他出来。”
孙权以为孙静是来为长子孙暠求情的,没有丝毫犹豫地松了口。
以他现在的实力,碾死孙暠、孙辅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是霸者的境界。
一如孙绍,不可能再伤到孙权的威望,活着永远比死了有用。
“仲谋能留他一条性命,老夫已是千恩万谢,不敢有所徇私。”
“放他出来也是为祸江东,不如继续继续关着,给他一个教训。”
“身为长辈,最怕做事不明不暗。老夫既然生出一个蠢才来,活该受罪到底。”
“有仲异在,老夫不怕没有送终尽孝之人。”
孙静谈起次子孙瑜,心中甚是欣慰。
“仲异在地方,颇有功绩。”孙权认可道。
“老夫此次前来,是为了修缮孙氏宗谱。”
“如今仲谋称霸南土,想要更进一步,必须争取更多士族的支持。”
“一个好的出身,能为仲谋减少几分来自四方的敌意。”
“等到老夫走了,很难有人再敢开这个头。”
孙静是江东孙氏中,仅存的一位长辈。
当然,有年纪比他更大的人,但比他德高望重的一个都没有。
孙贲年纪比孙策、孙权都大,可三人仍旧是同辈。
“善,一切遵照叔父的意思去办。”孙权爽快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