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一天一天逼近,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弥漫上了陆川的心神,他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其他人对他的期待,对他而言只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折磨,他所能了解的就是,如果有天他真的变了,那一定是因为痛苦。
等待的日子总是煎熬,尤其是这样一日复一日的看着自己迈向那既定的死亡,真不知道陆秉天是如何做到泰然自若的。
一个半月一晃而过,近日村中没有大事发生,基本都在各自舔舐伤口,太多的人在富贵酒肆中失去了亲人,但又找不出凶手,只能把矛头指向了唯一幸存者——村长身上。
陆秉天为了避免争执,这几日除了去陆徐家中拜访了一次外,基本没有外出,格外珍惜与陆川剩下的相处时间。但奈何村子里怨声载道,各种关于村长的传言甚嚣尘上。
村长府快被被闹事的村民踏平了,陆秉天被弄得有些不胜其烦,这才在门口贴了张“谢绝见客”的纸条。
村民们吃闭门羹的次数一多,自然也明白了陆秉天的意思,这才渐渐平息了下来。可这么做的结果导致的是,村长府竟然被孤立了起来。
平日里络绎不绝的村长府,一时间竟然再无人问津,甚至都是绕道而行。
不过陆秉天却是乐的清净。用陆秉天自己的话说就是,反正自己没几天好活了,多陪陪家人。
这话自然是惹得陆川更加感伤。
“我去撕烂了他们的嘴,这样编排我父亲。”
反而是往日脾气火爆的陆秉天心态平和,“让他们在闹一段时间吧,自然便会收敛。”
“可是他们谁知道父亲暗地里到底付出了多少!”
“无妨,在陆家村,我就是那天。我所付出的自会找正主一一讨回,何苦与村民计较。”陆秉天的语气始终淡淡,让人听不出内心所想。
陆川还欲再说些什么,看着陆秉天威严的面庞,嗫喏了两下: “懂了,父亲。”
突然村长府外锣鼓喧天,一路上敲敲打打,似有人在接亲,喜庆的乐声由远及近,传入村长府。
“落轿。”
突然一声有些阴柔的男声响起。
“使不得啊。新娘子过门最忌讳半路停轿,陆公子,你这一路跟随已经是坏了规矩啊……”
“是吗?除了老婆子外,还有谁觉得我坏了规矩?”阴柔男声再度响起。
众人顿时噤声。
男人似极有威势,大喜的日子,除开一开始的喧闹外,没人敢有任何异议,街道就这样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叩,叩,叩。”
“恕不见客。”
“叩,叩,叩。”大门外的人显然不死心。
“滚。”
陆秉天微微运起元力,略带愠怒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