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祠堂的路上,杨春生找话道:“为什么不让阿梨姑娘一起呢?虽说村里人都认识她,但同样,他们应该也感怀阿梨姑娘的善举,倘若真起了冲突,他们看在阿梨姑娘的份上也有所犹豫才是。”
陆淳:“你觉得就昨天到今天看来,此地村民如何?”
“面色红润,精气神比之其他地方的百姓算不错的。虽有排外之举,但也井水不犯河水,互相安好。其他,就真的没看出什么了。”
“杨先生,你能听到常人所听不到的声音这件事,不仅仅是驱动你去改命的一个因素,人这一生,与其算命,不如算心。你在这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为何不好好想一想其中的联系呢?”
又说一些难懂的话了。
杨春生似乎有点知道为什么陆淳不太爱说话了,恐怕也没几个人能接得住他的话吧。
尽管如此,他还是冥思苦想,等二人来到祠堂门口时,才道:“陆先生您的意思是,这些村民并不像外表那样,之前那些天下行走也是着了他们的道儿,才被反将一军?只是,这真的挺难看出来的。”
“现在所有只是推测罢了,我之所以不让阿梨姑娘过来,也是怕她反而成为众矢之的。受到恩惠的村民,假如已有了虔信之物,他们只会认为所有好处都是神赐予的,也是他们应得的。
于是乎,杀人与被杀也是神的旨意。我们要面对的不是村民,而是神的触手,无痛无情,奋不顾身,是天底下最恶心的敌人。”
“为何,怎么就,就变成这副模样?总有人是清醒的吧?”
“你我都看到了,他们生活算不上富裕,但有吃有喝,已经超越了这片土地上百分之九十的百姓,他们自己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毕竟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即得的好处享受了整整十二年,怎么能不被其裹挟。
就算有一二理智尚存之人,你之前不也说了吗,恶念有男有女,有长有幼,明明每年的祭品都是孩童不是吗?这些年,除了那些孩子,应该也有不少像前面四个修士一样的人,在河伯祭的时候,也顺便被祭了吧。”
祠堂的门半拢,并没有因为村里来了外人就神神秘秘合上。
杨春生与陆淳进去溜达了一圈,就如整个村子般,正常无比。
一个老人守着香火,灰白的眼瞳无神盯着前方。
“两位,是外来的客人吧?”
陆淳:“正是,我们是应阿云的委托,前来解救阿水,还有结束这个祭祀的。”
杨春生一惊,怎么随便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