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却未斥责她,只是淡淡道:
“娇娇,我记得你在府中做事一向稳妥,不想你竟做出这种事,你可是有何难言之隐?亦或者受了谁的指使?”
娇娇不敢回头看赵沁,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宋氏心中是何处境,只是低声哭泣,不答。
楉枝高喊一声:“来人,将那夹指板拿来,我看这蹄子今日是不是还要装疯卖傻!”
夹指板重重地扔到她面前,哐当一声砸得她胆颤,又听楉枝喊道:
“夫人同你讲话,你哑巴了?若是再不答,便叫你今日尝尝这夹指板的厉害!”
闻言,娇娇身子不可控制的抖了抖,她不是不想说,是说了命就没了。
不说还能有一丝活路。
宋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道:
“但说无妨,若是真的受了胁迫,我必不会为难你,留你一个活口。”
娇娇这次望上了宋氏的眼睛,嘴唇动了动,嗫嚅着:
“奴婢,奴婢……”
“姐姐,一个疯子说的话怎能当真,我看她就是心怀不轨,直接杀了便是!”赵沁在她身后喊道:“你这贱蹄子,若是敢说什么疯话,当心我饶不了你!”
宋氏抬手拿起杯盏,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便见楉枝再次喊道:
“你怎的了?在夫人面前絮叨什么?我们家夫人说了饶你一条命就是饶你一条命,还能作假不成?你将你顾虑的事情一并说出,我家夫人心善,说不定还能护你!”
娇娇眼神动了动,似是有些心动,见状,楉枝直接喊道:
“来人,上夹指板!”
娇娇心一惊,顾不得别的了,抬头对上宋氏的眼神喊:
“奴婢什么都说,奴婢实话实说,是芳永教的芳姑姑派奴婢来的,其余的奴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说完便低下头,赵沁对她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了。
她直言说是赵沁指使的定不可能有活路,那便指出旁人,将这份灾祸转嫁出去,剩下能查出多少,就看宋氏的本事了。
宋氏得到了想听的话,便将身子往后靠,看见赵沁紧紧握住扶手的手松了下来:
“哪个芳姑姑,你指出路来。”
娇娇擦着泪:“是城郊竹林里的芳姑姑,奴婢并不知道她的来历,数月前被家父蒙眼卖到了此处,然后就是……”
“是什么?有话就直接说,遮遮掩掩的算什么!”楉枝喊道:“还需要旁人一直提点着你不可?”
“然后,然后奴婢便跟着芳姑姑学习……学习房中术,有一日,那芳姑姑说让我来府中做活,等时机成熟了便给奴婢写书信送进来,让奴婢跟着书信上的照做便是,若是不从,便找人杀了奴婢,奴婢不敢不从。”
娇娇继续道:“这些书信就在院墙下埋着,夫人大可派人去找。”
楉枝吩咐放来进来的小厮:“去。”
不过一会,小厮就捧着一沓书信进来了:“夫人。”
楉枝接过来,举到宋氏眼前,只见宋氏皱眉:
“这字迹为何如此眼熟?”
她睨了眼赵沁,忽然笑了声:“倒是像你的字。”
赵沁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这边走过来:
“我这字迹姐姐又不是不知道,鬼画符一样,那嬷嬷又不是什么文人,写出来的字同我相似也不无道理。”
说着,从宋氏手中将那信接了过来,佯装淡定地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