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错。
错不在他们,那错在谁?
“老朱啊,你这些后代,还真是造了大孽了。”
良久,刘邦深深吐出一口气。
天子无能,百官尸位素餐只顾自己的权势、财富,身在高位掌控兵权的人也只有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难怪李自成能输无数次,而孙传庭连一次都输不起。
这般的世道,朝廷早已经没了人心,莫说输,他就算是能一直赢下去,也早晚是亡。
“小二,就是在某一次我与小张洗劫之时捡到的,当时他们那村子已无人烟,若将他丢下,定也难逃一死,加上我们本就心生了退意,便干脆来到了这边关,经营起了旁人舍弃的店铺,讨个生路。”
“只是现在看来,这边关的凶险,却是丝毫不比那时好多少。”
“不同的是,那时我们要担忧的是被饿死,而现在,最大的威胁是关外的满清。”
“一旦边关被鞑子攻破,我这样的老东西,恐怕是要直接被下锅闷了。”
说到最后,老掌柜擦干满脸泪水,露出自嘲苦笑。
他深知自己的罪孽,也知这等罪孽,远不是养活一个小二能够抵消的。
可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这样的乱世,还能苛求什么呢?
“只可笑的是,百姓以为他们养活了我们,实则他们养活的,只有上面那些从不将他们当人看的士绅高官。”
“看透了,却也彻底失望了,大人你说,这样的世道,何时才能是个头啊。”
何时才能是个头?
这个答案,刘邦无法回答。
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世道,恐怕没有头。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王朝无论如何兴衰,辉煌的都只有浪尖上的弄潮儿,更多人,只能默默被浪潮所碾过。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我能答应你,至少在不久之后,百姓的日子能稍微好过些。”
“至于小二跟张裁缝的安危,你也不必担忧。”
“我答应过他们,保他们性命,君无戏言!”
“只需老掌柜,你替我送一封口信即可。”
“找到一个,最近兴起的,名为大楚的叛军,他们的首领或许是叫霸王,也或许是叫兵仙,找到他们任何一人告知,边关可取,他们自然会明白该怎么做。”
“若他们问及我,就说是刘季所言。”
自关外向内攻打,那自然是难如登天。
可若是从关内发兵,只要手段合适,便有机会能够轻取。
“大楚?叛军?”
“你是叛军的人?”
听到这两个字,仿佛就触及到了老掌柜的某种底线,一瞬间,他眼神之中便涌上了杀意。
的确,他犯下过无可饶恕的罪孽,但他骨子里,还是认同自己属于大明朝廷一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