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脑海中依旧回荡着那些模糊的记忆和不安的思绪。包菜，是一个极为简单且常见的东西，但现在，它似乎变得异常重要，成为了他那失落心灵的一种寄托。或许，这就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一种他可以控制的、熟悉的事物。
走进市场时，李向前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市场的喧嚣和人声并没有让他感到一丝慰藉，反而让他觉得更加压抑。他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发现地上洒落着一些散乱的土块，脚下踩着的路面不平整，车轮的印痕和人们走过的脚印交织在一起，像是某种复杂的符号，诉说着这座城市在时间长河中留下的痕迹。
他轻轻推开一个摊位，卖包菜的摊主是一个瘦小的老太太，戴着一顶灰色的帽子，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摊位上堆放着一捆捆新鲜的包菜，绿色的叶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鲜亮。李向前突然感到一股陌生的温暖，仿佛这些包菜是某种未曾谋面的亲切，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停留在那堆青绿的包菜上。
老太太看到李向前停下了脚步，微微笑了笑：“年轻人，买点包菜吧，新鲜的，一块钱一颗，刚刚从地里摘出来的。”
李向前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他低声问：“能不能给我两颗？”虽然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说得这么详细，但心里却莫名地想要尽量简洁地表达清楚。
老太太点了点头，将两颗包菜递给他。李向前伸手去接，但却在接触到包菜的瞬间，忽然感到一阵冷意。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赶紧收回手，暗自不解。这股冰冷的感觉让他心头一紧，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老太太的眼睛。
老太太的目光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温和地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他付款。李向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摸了摸口袋，拿出几枚硬币，递给她。
“谢谢。”他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语气却有些僵硬。
老太太接过硬币，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低下头整理起摊位里的东西。李向前拿着包菜，转身离开，却始终觉得背后有一股视线在追随。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去思考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每一次走在街上，他都觉得自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监视着。那种感觉，像是被深深嵌入骨髓的东西，不容忽视。
回到家里，李向前将包菜放在餐桌上，愣了一下。他的心情渐渐恢复了些许的平静，包菜的气息让他感到熟悉，却又有些陌生。他坐下，低头看着桌上的包菜，眼神慢慢变得空洞。
他没有心情做饭，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再做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感到这么空虚，仿佛这两颗包菜并没有带来他期待的安慰。又或者，他原本就不是想从这些琐碎的生活中找到答案，而是一直在逃避一些自己无法面对的东西。
他伸出手，慢慢触摸着包菜的叶面，冰凉的感觉让他微微一颤。那股陌生的凉意再次涌上心头，他低下头，努力抑制住内心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