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东吴立刻反驳道:“你当初勾搭燕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被人家当面揭短,姜云逸脸不红、心不跳,老神在在地道:
“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正是政治手段打到了燕人和匈奴人的七寸上,这才导致他们狗急跳墙的。”
严东吴只是撇撇嘴,不理会这个家伙的胡搅蛮缠。
卫忠先接力质询道:“这样规模的一场国战,靡费几何?钱粮从何处出?”
姜云逸解释道:“如今冶总高炉铁水源源不绝,民生用铁的价格都砸下去一大截,军备消耗也节省了几倍。
有个一百万万钱差不多就够了。今年公有资产上缴盈利差不多有这个数。
至于粮食,中原八大常平仓今秋陆续都填满了,拿出两座来支应北疆应该就差不多了。”
姜久烈忽然补充道:“前套应有不少存粮,更是我军生命线,宜早日拿下。”
陈之龙也道:“西线高平方向,要尽快给压力,逼迫匈奴分兵。”
两位实权大将跃跃欲试,显然早就迫不及待。
姬十三没有立刻表态,目光只盯着李镇元。
“陛下,打仗这种事,只要将领不太蠢,主要就是国力的比拼。以如今大周的国力,已非燕人和匈奴人可比。
这一仗,燕人和匈奴人赌上的是存亡,我大周赌上的只是北伐西征的时间。”
李镇元掌军几十年,对于战争和经济的关系认识最是深刻,早年一直都是打笨仗、打穷仗,以尽可能省钱。
今日,大周国力已今非昔比,自然要打富裕仗。
“既然决战不可避免,李相只管排兵布阵便是。”
姬十三迅速做出决断。
姜云逸也附和道:“李相只管安排便是。”
只要朝廷有,要什么给什么,要多少给多少。
河套的一封军报,忽然就点燃了大周的情绪,仅仅时隔不到两年,大周的战争机器就再次开动,着实惊掉了许多人的眼球。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上次大战过后,禁军、北军和西军损失都很大,却并未大规模补充。
还抽调有三万人马南下平叛后至今未归,还抽调了一万人为骨干,组建了好几个海防营。
尤其是上次战后,禁军裁汰了近七成的战马。如今忽然开战,骑兵方面的劣势只会更大。
刨除烧粮留守洛都的人马,朝廷能调动的禁军兵力绝对不到十万。
以这样的军事规模,同时对抗燕人和匈奴人二三十万骑兵,怕是力有未逮。
但是,朝廷已经做出决策,不容置喙。
战争这种事,从来就不是可以民主讨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