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正是担心你贪功冒进,轻则兵败身死,重则坏了大局,是以不许你单独领军。”
听他还要伤口上撒盐,李温侯双目冒火地瞪着姜云逸,大有一言不合就将其撕成两半的架势。
姜云逸丝毫不避不让地与之对视。
“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姜云逸沉声道:“你若单独领军,欲往何处去?”
李温侯不假思索地道:“西线!”
见姜云逸不吭声,只是静静看着他,李温侯当即精神一振,继续道:“上谷郡逐鹿县西北百五十里,有两座北燕军堡,依山而建,互为犄角,易守难攻。每堡屯兵千余,二百年来,只守不出,每日以烽火传讯。专司防范我军骚扰燕西腹地。一旦我军进犯,便召集燕西部族轻骑支援。”
姜云逸沉声问道:“如何破堡?”
李温侯信誓旦旦地道:“强攻不妥,只能夜袭。只要给我三千精兵,必能同时击破二堡。”
姜云逸神色肃然地道:“国战一启,你以为西线便不会加强戒备?你竟将希望寄托于燕军懈怠上?”
李温侯微微一滞,恼火万分,气急败坏地道:“那你说怎么破?”
却听姜云逸老神在在地道:“我又不带兵,操那些闲心作甚?”
李温侯闷得心口血涌,旋即恍然,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抱拳一礼:“末将请明相明示!”
船队清晨出发,顺流东进,黄昏时便到达巩县,巩县大小官员早就守在码头,刚寒暄了几句,便有一匹快马疾驰而至。
荆无病立刻上前打了一个手势,来骑翻身下马,也不行礼,凑到荆无病耳畔急声说了几句。
荆无病面色微变,旋即快步来到姜云逸跟前,低声道:“明相,荥阳有乱民围城,人数不下十万。”
姜云逸面色微变,沉声道:“怎地如此多?”
荆无病并不言语,他只提供确切消息,并不乱做猜测。
“尔等于城外备好粮食、药草、石灰,准备赈灾,但有懈怠,本公不介意用几颗脑袋平息民愤!”
姜云逸吩咐一声,旋即看向侍立的李温侯,沉声道:“将军尚能战否?”
“固所愿不敢请耳!”
李温侯傲然答应,却听荆无病凝重地低声建言:
“明相,要不要等一等右龙武卫的三千人马?”
姜云逸断然摇头:“军情紧急,若是被饥民破了荥阳,便是左龙武卫便是来三万兵马,也未必能速速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