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哀帝遇刺后,大周便对所有燕人下达了驱逐令,至今仍未松口。所以,燕人要在大周境内搞点什么破坏,那是断无可能的,更没人会里通燕人。
此时再看这条莫名其妙的通缉令,却不由背脊生寒。
你通没通燕你说的不算,只要你破坏洛都稳定、干扰北伐大业,便涉嫌通敌叛国!
所以,明相此时进宫是做什么去了?
郑兴平面色微白,唯一的好消息是郑氏的粮仓并未走水,勉强能置身事外吧?
饶是如此,他也不敢耽搁,赶紧招来亲随火速去给亲爹送信。至于来不来得及、能有多大用,听天由命吧。
姜云逸进宫一刻钟后,两千禁卫连夜出宫,奔赴各府。
宋国公府。
宋延年仍住在做世子时的院落,只是各方面供应明显下降了一大截,原本成群的奴仆也都悄悄散了大半。
宋延年坐在小桌前,拿着一本《天下奇闻录》读得津津有味。
大仇得报,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他已经开始期待明日洛都动荡,无数民众上街抢粮而不可得的局面了。
吱呀!
外面传来院门开启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敢不请自来的,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宋延年心神一紧,旋即又强自镇定,要打要骂随他去!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显是来者不善。
“畜生!那火是你放的?”
见亲爹进门便厉声质问,尤其是那无能狂怒的样子,宋延年看得心中愈发畅快,当即从容镇定地道:“是又如何?”
宋九龄苍老的身躯微微摇晃了一下,被亲随赶紧搀扶住,他深吸一口气,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我宋家要为你的愚蠢付出多少代价?”
宋延年轻呵一声:“爹,洛都变局将起,各方拉拢我宋氏还来不及呢,烧个空仓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宋九龄再次摇曳了一下,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宋延年自顾自道:“那姜氏小儿不是给老百姓说太仓有二百万石粮食么?这下看他从哪儿变出二百万石粮食稳定民心?只要抢粮潮一起,神仙难救。”
宋九龄气得眼前阵阵发黑,怒斥道:“你这畜生连太学的事都不知道,竟敢如此刚愎自用?”
宋延年轻呵一声:“爹,太学之事,孩儿自是晓得。若是那姜氏小儿早些把太学立起来,自是无妨。但他磨磨蹭蹭故意吊胃口,如今这局势,便是放出太学,又有几家愿意助他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