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如此大的利益,咱家自己也吃不下呀。从眼下来看,卫公的世子已经两千石了,我三哥五哥才寻常六百石,这差得远呢,完全可以勾兑好嘛。”
听了儿子的解释,张朝天神色稍霁,但仍不满地质问道:“那你昨晚为何不说清楚?你不要跟我说忘了。”
张自在笑道:“这不巧了么?我就跟无缺无意间提了一嘴,没想到卫公这么快就有动作了。”
张朝天指着儿子鼻子,一字一句警告道:“你小子,就是煽动我和卫公争起来,好叫姜云逸那小子渔翁得利,是也不是?”
张自在晒然道:“爹,就算我不多嘴,你们就能从姜云逸手上占到便宜么?北海那里他肯定早就有全盘计划了。但他的全盘计划里咱家未必能争到好的位置不是?”
张朝天仍旧神色郁郁地道:“你是想着,咱家以后都听你的,卫公家里听卫无缺的,所以最后北海还是得听姜云逸的,是也不是?”
张自在无奈地道:“爹,您咋老钻牛角尖呢?不要说北海,这天下怕不是都得听他的?所以我的主要目的,还是叫咱家能先行一步,吃到这块好处不是?
太仓那把火,你们还没回过味儿来,就已经烧到读书人身上了,你们习惯性先观察观察形势,结果局势一开始就急转直下了,根本没给你们插手的机会是不?”
听着儿子满嘴歪理,但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张朝天闭上眼睛,无奈地轻叹一声。
那竖子,威福自专,行事之霸道简直令人发指,挖坑埋人的本事也令人发指,偏偏其本人又油盐不进,令人无从下口。
“爹,跟姜云逸那种牲口较劲真的又没意思又划不来,因为咱根本猜不到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咱就当他不存在,专心管好种好自家的地就行。”
听到儿子还算心平气和的劝说,张朝天心中仍然郁郁难平。
张自在见劝说无效,立刻意有所指地道:“爹,等他腾出手来,说不得便要继续腾笼换鸟。虽说九卿出守上郡算平调,但这个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节骨眼上,远离中枢本身就是巨大的损失。
河内侯现在应该回过味来了吧?但是晚了。这次烧粮的十三家公侯,就咱家和河东侯家脑袋最大,尤其我大哥真烧了一部分粮。”
啪!
张朝天悚然一惊,忽地怒拍桌案,震得茶碗里的茶水都溢出了少许,惊怒地道:“他敢发配我出洛?”
张自在看着自己的左手,老神在在地道:“他可以提名郡守给储君定夺。”
张朝天倒吸一口凉气,只要提名,储君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逆子,竟敢恐吓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