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菩萨一样的宗正寺卿姬太鳞也出言附和道:“确是如此。”
一直不太敢大声说话的将作大匠张玉衡也附和道:“还请三思。”
央行潜在的威胁才是重臣们共同的心腹大患。只有执金吾陈之龙从始至终都没有吭声。
毕竟,姜云逸开的钱庄,和寻常钱庄能一样么?就算不把其他钱庄都挤兑死,怕不是也要强行入股?而且肯定不给钱。
今日摆出这般大阵仗,花费如此多心思扫清障碍,肯定来者不善。若是放过去了,后患无穷。
却听姜云逸从容道:“先前不是说了么?央行只管审核钱庄经营资质和监管借贷利率。开钱庄本就需要朝廷批准,朝廷也明令禁止放印子钱,如今不过是加强监管而已,有什么不对的么?
司农寺和少府不是一直哭穷么?这央行的盈利年终都是要如数上缴国库的,不知诸位到底在急什么?”
众臣登时哑然,这竖子一再避重就轻。人家跟他谈利益,他却假装听不懂,还反问人家急什么,真是气死个人。
顾希平立刻接力质询道:“这央行除了监管钱庄,还要如何运营?若是借朝廷威势与民争利,怕是不能服众。”
重臣赶紧不要脸地附和。
姜云逸从容道:“央行当然不能与民争利,而是普惠众生,为百姓谋实利。至于业务上与钱庄有些竞争,实属寻常,大家各凭本事罢了。
若是连公平竞争都不敢,那这些钱庄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如果只会驴打滚利滚利,那朝廷必须仔细审核这些钱庄的经营资质了。”
众臣顿时气结,这家伙竟敢公然威胁他们?
文仲谋终于忍不住沉声道:“这央行究竟如何个公平竞争法?不会是一边监管、一边竞争吧?”
姜云逸坦然道:“监管和经营分属央行不同职司,会严格区分开来,央行经营业务也要受到明确监管。
诸位如果实在不放心,本相可以承诺,央行经营业务便是与钱庄产生摩擦,甚至各家钱庄联合围剿央行经营业务,也绝不动用监管及其他政治手段进行打压。
不知如此诸位可以放心了么?”
重臣们面面相觑,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可怎么觉着更不放心了呢?
十几位重臣交流了一下眼神,卫忠先终于忍不住沉声道:“怎地个监管法?民间钱庄有自己的规矩,朝廷乱改规矩,绝难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