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文仲谋倒吸一口凉气,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了。
黄玉又劝道:“上次他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次筹到了粮,又拿捏了读书人,立刻就开始试探府寺的底线了。等他再办成几件大事,下手只会越来越狠,而府寺反抗的余地肯定越来越小。”
文仲谋愤愤然地道:“他还能把权柄都收归内阁么?那还要府寺干什么?”
黄玉耸耸肩:“先收回去,再放下来呗。只是再放下来的时候,肯定是放给他属意的人。当初相府扩编的时候,就定下了一些职司的去留,以后当然要再分出去。一收一放,除旧布新。”
文仲谋恨得咬牙切齿,他这个少府卿就属于“旧”的范畴。
……
天色擦黑,忙碌了一天的内阁各职司陆续散了。
庞先知刚牵着毛驴走出内阁马厩,便被人拦住。
“三少爷,老爷叫您回家吃饭。”
来人是父亲的亲随,庞先知微微颔首,骑上毛驴,就朝着父亲的家行去。
小半个时辰后,城西关中商行行首庞东来宅子。
刚到家门口,两个青年便迎了出来。
“三弟,你可算回来啦!”
“老三,你可想死哥哥啦!”
大哥庞先声、二哥庞先威似乎是特意守在大门口,见他骑驴而至,立刻热情地迎上来。
庞先知身心俱疲,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应付。
小时候跟两个哥哥关系还行,稍大些后,父亲总是表扬自己后,便逐渐疏离了些,但也没闹僵。
“老三,过了年你就十八了,早就该成亲了,濮阳侯家特意找到咱,说是要许个嫡女给你做妻。”
“那可是开国侯家呀,往年根本高攀不上的,这不是咱家老三出息了么,不一样了唻!”
庞先知没有控制自己的本能情绪,腼腆一笑,并不回应。
“哈,你看,老三还是这样害羞。”
“多文静的一个大小伙子。”
庞先知腼腆地陪着两个哥哥傻笑,心中却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