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员外怦然心动,明相的眼光连他这个边陲老朽都略知一二,有陛下和明相撑腰,也不怕被人摘桃子,就算是最终不得不脱手,也能卖个好价钱。
“陈大人放心,老夫这便与各家商议,尽快给个准信。”
陈明煜却不肯走,说道:“这公文是潜龙卫加急送来的,明相当是希望能从速启动。产业可以缓一缓,但水泥和砖窑应是十分紧急的。”
李员外微微愕然:“砖窑和水泥不是已经在做了么?”
陈明煜沉声道:“如果李将军在北边能站稳脚跟,我涿鹿就不必面对北燕游骑袭扰,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本官的意思是,动员全县,全力烧砖、采石、制水泥!”
李员外心下一惊,神色阴晴不定起来,这事儿他肯定不敢自己做主。
陈明煜断然道:“李员外若是有疑虑,就先用北总的二百万来支应,县里全力支持李将军在北边打开局面,他得战功,本县要长远的实利。
燕西各部缺的其实就是粮食、茶砖和器皿,如果李将军真能封死燕西各部南下的路,燕西各部从本地贸易获取是最便利的方式。
本县可以生产一些粗制器皿,粮食茶砖可以去郡城甚至洛都采购,然后转卖给燕西各部。只要价格压得比燕东低,就能稳稳吃下这块利益。”
李员外惊异之余,仍担忧地道:“若是事有不谐,如何与明相交代?”
陈明煜沉吟道:“这李将军手上的兵是明相叫他募的,他来这里或许也是明相的意思,明相又砸了二百万钱给本县,或许就是激励我等全力配合李将军打开局面。
果真能成,便是赔个几百几千万钱,对陛下对朝廷对明相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儿。
员外或许有所耳闻,明相办事,都是叫旁人出钱,但凡他亲自砸钱进去的,都是非出不可的。本县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产业有什么值得如此重视的么?”
李员外皱眉沉吟道:“只怕贵人多忘事。”
陈明煜宽慰道:“旁人或许如此,但明相从不曾负过人。只要跟着明相办事的,都鸡犬升天了。
商人之子都在内阁做到了秩比六百石的员外郎,权知内阁郎中事。而朝中许多资深千石官员求一个内阁郎中都不可得。
明相只是组一个投资总公司出来,公侯们就迫不及待掏了五万万钱,实力差些的都没机会认购份子。便是北伐总公司,明相只是承诺以后会有好处,立刻便筹措了七万万钱助陛下北伐。
陈某敢担保,只要办成这件事,以后就可高枕无忧,明相与兵相都会记下这一笔。”
李员外神色愈发阴晴不定起来。
陈明煜再加一把火:“北总的份子是由县里代管的,便是最终事有不谐,也是本官的责任,与诸位无关。
只要县里各家拿出决心,本官便立刻去与李将军再谈一次,这旧城墙哪有新砖好使?他在北边站稳脚跟后,产生的经贸利益也应紧着本县先来。”
说到这里,陈明煜起身,收起公文,道:“这公文如是有人要看,便来县衙。军国大事,明相说不得另有打算。事不宜迟,李员外早做决断。”
打发走了陈明煜,李员外脸色迅速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