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
颜真清刚下意识问了一句,就自觉打住,旋即双眸瞪得圆滚滚。
颜如玉唰得俏脸红透,转身就走,却被二姐颜如凤掐着脖子的拎了回来。
“这,这,这算什么?咱家还没同意呢,他就直接安排提亲了?连自己上门说一声都不肯么?这架子也太大了吧?”
听到颜真清抱怨,几位妇人皆是有些不悦,包括颜如玉生母王氏也觉得有些欺负人了。
颜行之无奈地解释道:“那小子身负陛下委托之重任,走到哪儿都有大批禁卫跟着,还得搜查,行动确有不便之处。”
其实他想说的是身负社稷之重,只是这样措辞犯忌讳。
不太关注时政的妇人们这才恍然,颜真清也没再发牢骚。
颜行之看向缩在人后的颜如玉,问道:“如玉,阿祖只问你一句,你果真不愿,阿祖一定替你回了他,绝无可能叫他强抢民女。”
颜如玉又羞又臊,却不吭声。
颜如凤掐着妹妹脖子,将其低垂的蜷首强行掰起,咧嘴一笑:“自是千肯万肯的。”
大事定下,妇人们嘻嘻哈哈抓着颜如玉去耳提面命一番,尺度之大,叫颜如玉羞愤欲绝。
妇人们散去,男人们各自的事业不同,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况且颜行之一贯睡得早。
“曾祖,我们颜家是什么阶级?”
七岁的重孙颜文正已经勉强能自己读报了,肯定是看了今日大周日报头版头条的《论阶级》,是以发出此问。
次子颜真清、重孙颜如松、女婿孙山,似乎也极为关注这个话题。今日大周日报的《论阶级》在洛都引起了广泛反响,风头之劲甚至盖过了右龙武卫大军南下。
对于《论阶级》,包括朝官在内的读书人那是众说纷纭,奉为圭臬的大有人在,批评的也不少。
三人都非常想听听颜行之的看法,这是一个政治与学术高度结合的敏感话题,夫子们的表态其实是非常重要的。
颜行之欣慰地看着重孙,笑道:
“我颜家乃书香门第、史官世家,不过人各有志,你想是什么阶级就做什么阶级,只要黜恶向善即可。”
颜文正大声道:“我要和姑父一样的阶级!”
孙山悻悻地摸摸比肩,和咱一样么?
颜真清忍不住斥道:“好的不学,非要学那缺德的竖子作甚?”
颜文正诧异地反问道:“二祖父,姑父到底何事恶了您?”
颜真清冷哼一声,却不解释。
颜文正却不肯放过他,追问道:“可是施政不当,公德不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