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居庙堂之高,响应朝廷大政方针难道不是本分?田亩公有化可是一等一紧要的。
严氏的地太多了,交出这百万亩,剩下的百多万亩才是该有的。”
严东吴越想越气,皇帝早就口谕保他平安落地,这狗胆包天的竖子竟还敢要挟他?哪里肯信了他的鬼话,当即愈发愤怒道:
“豫章那四家,还有洛都公侯,乃至旁处大族,比我严氏地多的多得是,你是当我严氏可欺么?”
荆无病稍稍肃然道:“此等社稷大事,正需严大人上洛主持公道。”
嗡!
严东吴眼前阵阵发黑,脑瓜子嗡嗡的。
“办完这件事,严氏不仅可以在洛都立足,还可名垂青史。均田这种事,可是只有开国时才勉强办得。”
我信你个鬼啊,怕不是办完就卸磨杀驴?
“等下!”
眼瞅着荆无病已经转身走出屋门,严东吴迅速镇定心神,追出去问道:
“你这竖子,既然陛下钦定我无罪,你因何却敢囚禁于朝廷命官?”
见这家伙还是不不依不饶,荆无病回头诧异地道:“严大人何故冤枉下官?把你囚禁在此的,乃是吴郡逆贼。是下官排除万难,解救大人于危难之中,大人自己恋栈不去,却要罪于下官?”
严东吴先是哑然,旋即目眦欲裂,俯身拽下布鞋就抡了过去:
“你个牙尖嘴利的小赤佬,打死你!”
……
荆无病轻松摆脱了暴走严大人的痴缠,来郡守府偏院,逆贼刚刚退走,吴郡这里百废待兴,千头万绪需要理顺。
“姓荆的,你踏马的不仗义,老子拼死拼活给你干活,却叫那老东西爬到了头顶上,是何道理?!”
向天歌扛着鬼头刀杀进来,一进门就怒发冲冠地道兴师问罪。
荆无病淡然道:“咱没白没黑也只占了三个县,人家却是横扫钱塘江沿岸,还连锅端了于氏和沈氏满门,朝廷论功行赏,有什么问题么?”
向天歌微微一滞,语气缓了几分,仍旧不满地道:“那你答应我水师的校尉,怎地变成了娘希匹的副尉?我找人问过了,大周根本没有副尉这种东西!”
荆无病淡然道:“大周还没有郡丞暂代郡守事呢,从我开始,便算是有了;而从你开始,便算是有了副尉,你可是大周第一个副尉,史书都要记一笔的。”
向天歌闻言眼都直了,咱这种水匪也能青史留名?
“你少方我,我都打听清楚了,校尉是秩比两千石,这副尉却只有千石,差好大一条沟唻!”
荆无病道:“我不也是千石秩俸?你这副尉行的是校尉的职司,只要干得好,扶正那不是早晚得事?”
向天歌吸溜了一下凉气,好像是这么回事,旋即从怀里摸出一张本地麻纸道:“我那几个兄弟,麻烦你安排安排,这事儿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