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咱这位严大人,心眼儿好像也不大呀?”
张自在一边亲自清扫着案几上的烟灰,一边抱怨了一句。
堂堂相国,竟然用这种无聊的举动宣泄心中不满,这特么有什么意义?幼稚不?无聊不?
姜云逸埋头看着中书台汇总的十年发展规划纲要草案,审视里面可能存在的问题,随口道:
“被赶鸭子上架,还不许人家发发牢骚?没当面骂娘就算他有涵养了。你爹回家肯定也没少骂我吧?”
张自在这一么寻思,登时豁然开朗,旋即又好奇地问道:
“话说,你以前不这样的呀?”
他实在是没料到这次姜云逸忽然就要下死手。
姜云逸仍旧头也不抬地随口道:
“陛下与我对大事的判断都是一致的,区别只在于处理手法和烈度。”
张自在微微愕然,旋即又恍然。
是了,虽然都号称赵博文最懂皇帝心思,但赵博文懂的都是小心思。
要论皇帝的大心思,还有谁比这个家伙更懂呢?
“这没有什么困难的,只要你也主动以天下为己任。”
张自在微微一滞,旋即神色臭臭地撇撇嘴:“你当都跟你一样头铁?”
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敢以天下为己任,皇帝肯定会问一句:
你也配?
“那你这次怎地忽然对豫章下死手呢?”
张自在还是没有完全解惑。
姜云逸仍旧头也不抬地解释道:“原本呢,是打算用滴水滚珠局坑豫章二十四家的地。
可思来想去,于朝廷而言,骗人还不如杀人,至少威望不损。
所以,这次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豫章二十四家既然敢用三仙献鼎局坑百姓,朝廷就用三仙献鼎局把豫章不开眼的世家都献祭了。
此次杀人,不仅是敲山震虎,更是给天下大族划红线,敢越过红线,朝廷不介意下死手!”
语气平淡,却杀气腾腾。
张自在道:“你这样搞,或许真能敲山震虎,但怕是也要人人自危吧?”
姜云逸意味深长地道:“今年中,公侯们就答应我要逐步清丈田亩,先从司棣兖州开始,结果半年过去了,连雷声都没听见。
所以啊,本相也是吃一堑长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