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之后,庄家通杀!
柴新德没好气地道:“你叫我等来,难道就只是说这些?”
严东吴还是没忍住,又掏出大烟锅子,一边不紧不慢地装填烟叶,一边老神在在地道:
“反正我严氏肉割得比谁都多,哪能看着尔等坐享其成?”
严氏不仅掌握着江东最大的铜矿,还有最大的铸币厂,还割了将近一半的田产,大半条命都没了。
贺如松与柴新德闻言登时气结不已,柴新德气恼地道:“你自己倒了大霉,竟还要拉我等下水?岂有此理?”
严东吴点上烟,吧嗒吧嗒抽了一口,也丝毫不惧地道:“不然呢?我严氏岂不是白倒霉了?”
贺如松叹了口气,忽地道:“严大人,严氏的付出我等看在眼里,会稽方面,或可弥补一二。”
严东吴很光棍地耍流氓,会稽是真的打怵了,那姜氏小儿要打他们,和严东吴要打他们是两码事。
这就是内部瓦解的威力。
所以,贺如松尝试利诱,割点肉稳住严东吴,妄图共同对抗朝廷。
严东吴端着烟锅子,鼻孔喷出两股烟气,嗤笑道:“如松兄,你想啥呢?朝廷大军已经过江了,现在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严氏下了血本才送我上洛,这要是不配合,你以为朝廷便不会召柴新平上洛么?”
严氏不听话就换柴氏,柴氏不听话就换王氏、向氏、陈氏,反正总归有人会狠下心死道友不死贫道的。
这是瓦解江东的阳谋。
柴新德都愕然不语,是啊,如果朝廷拉一把柴氏,柴氏会不会卖了江东呢?
贺如松与柴新德尴尬地对视一眼,迅速下定决心:
死豫章不死会稽!
“可是,果真朝廷独掌海贸,我会稽岂不是也要丢掉半条命?”
贺如松和柴新德在确认江东已然不可能团结反抗后,已经倾向于妥协,但仍然顾虑朝廷也会要会稽的命根子。
严东吴忽地没头没脑地道:“今日会面时,一问豫章豢养山贼水匪转移百姓仇恨是从哪家先开始的?二问豫章四大郡望哪家口碑最差?”
贺如松与柴新德微微一愣,旋即浑身一颤,立时惊出一身冷汗。
被问到的这两家,死定了呀?
贺如松心有余悸地问道:“敢问东吴贤弟,这朝廷因何非要对豫章下死手呢?”
严东吴也是微微有些叹息道:“你我皆知,吴郡盘剥女工,豫章压榨佃农,最是酷烈。
吴郡已经全灭,豫章哪能轻轻揭过?大抵是要杀人夺田一并办了。
届时报纸署宣教司一鼓噪,天下人只会拍手称快,减轻田赋的豫章百姓也只会山呼天子圣明、朝廷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