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怎么办,只有大难临头各自飞。
内阁之中。
门口的禁卫把看到的情形报给了韩天养,韩天养又报给了明相。
姜云逸听说后,只是微微一笑:
“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不能指望他们的口头保证,去岁公侯们答应我清丈中原田亩,到现在还没动静呢。
本相可是念念不忘、夜不能寐,等腾出手来,一定好好说道说道。
这一场,要的只是清洗豫章的政治合法性,尽可能控制负面影响。
无论是借吴郡谋反案株连,还是清查豫章土地兼并、豢养山贼水匪残民恶举,获得的政治合法性都不充分,一定会给地方上诟病朝廷以口实,隐形的政治后果难以估量。
这一场,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是他们为了自保,把豫章给卖了。
心里有愧,他们才不敢拿此事攻讦抹黑朝廷,只会尽快息事宁人。
所以,一定要各地都掺和一脚,哪怕只是象征性的。
人心就是这么复杂微妙的东西,本质相同的东西,只因呈现方式不一样,结果大相径庭。”
韩天养微微颔首,却还是略显担忧地道:“就算他们嘴上不敢说,以后怕是还会杯葛朝廷施政。”
姜云逸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没头没脑地问道:“你第一次看到天下万国图,什么心情?”
韩天养微微愕然,旋即微微低头应道:“属下明白了。”
不要说他自己头一次看到天下万国图时,是怎样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便是皇帝见到天下万国图,都瞬间死了灭燕的雄心。
那些坐井观天的家伙,在验证了天下万国图属实后,难道会没有出去看看的心思?
你以为海洋贸易总公司就只是和西洋人做做生意、下下南洋么?
天下果真如此大,一人一口那是多大的利益?
三万万钱一股很贵么?
不,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这的确是只有朝廷才能办的大事,只有姜某人掌舵的朝廷才能办成的大事。
天下大族默许朝廷宰制豫章后,大概会静观其变。
如果姜某人倒了,自是休想再割地方的肉,且要和洛都公侯们好好勾兑科举入仕以及中枢权力分配,决不能再叫公侯们独自把持。
若是姜某人立得住,自是要倚仗他办大事。
这一日,一场政治风波方兴未艾,但另一场新的权与利的角逐又接踵而至,毫无征兆,却又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