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午。
大批燕国世勋云集王宫门口,强烈抗议燕王重开库里勒会议。
不多时,燕王十分大度地没有任何训斥,直接召所有人入殿议政。
燕王端坐于王座之上,国相立于殿下最上首,斜对着众人,一副已经做好充分战斗准备的架势。
许多世勋皆是缩了缩脖子,北宫氏覆灭后,丘氏就是世勋扛把子,若非丘太一铁了心厉行革新,哪里轮得到长孙日成成为世勋领袖?
长孙日成行礼过后,赫然出列,道:“听闻大王欲重开库里勒会议,不知是何缘故?”
说完之后,长孙日成下意识看向国相丘太一,显然是等他给个说法,然后扯皮。
谁知,端坐在王座上的元利贞忽然不咸不淡地道:“昨夜太祖托梦,狠狠训斥寡人一番,说我大燕内忧外患,若不及时斧正,将有亡国大祸。
寡人大惊失色,赶紧请益太祖如何破局,太祖示下:昔年我乌桓各部纷争不断,被匈奴欺,被周人凌,甚至连三韩都敢来袭扰。
为化解内部矛盾,团结抵御外辱,这才有了库里勒大会。
是以当此内忧外患之危亡时刻,当遍邀请燕东燕西权力人物群策群力、共度时艰。”
此言一出,世勋们一脸懵逼。
这分明就是胡扯,但出自大王之口,又是太祖托梦,谁敢质疑?
“大王,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大燕立国已经二百年,根基稳固,虽多有纷争,但远未至危亡时刻。
兼且今日也大不同于往日,这库里勒会议自是难以因应当下新形势。”
长孙日成代表世勋,相对委婉地表达了抵制的态度。
元利贞却只是一脸为难地道:“右元帅所言有理,我大燕立国已二百年,许多事情早就大不同于二百年前。
只是太祖训示,若是违背,寡人岂非不忠不孝?”
长孙日成被狠狠噎了一下,这就是周礼的麻烦之处,凡是要讲究个忠孝礼义廉耻,一定要有个大义名分。
元利贞不给对方喘息之机,继续道:“是以寡人与国相仔细计较了一番,太祖训示自是要听,库里勒会议一定要重开,但如何个开法,却要因应当下新形势酌情调整。”
世勋们被闷得想骂娘,你特么拿着太祖托梦当借口,卖的却是自己的私货,要脸不?
元利贞接着道:“寡人与国相仔细计较后,一致认为,这库里勒会议,应先以襄都为主,毕竟人要长在襄都才好随时议政。
国相、左右元帅、禁卫南北两军副元帅、襄都城主、燕翎卫大统领,这都是确定无疑要列席的,剩下三个名额,寡人与国相一时也难以计较确切,今日诸位便议一下吧。”
哗!
人家答应你了么?
人家答应了你么?
议个锤子?
燕王借着太祖托梦的借口,絮絮叨叨一大顿,忽然就快进到列席名额这一轱辘,叫世勋们恨得咬牙切齿。
先前一直没吭声的丘太一忽然加了把火:“南边新制中有些地方颇有可取之处,两千石的高官皆由内阁相国举荐。
这库里勒会议剩下三人,可由我等既定七人共同举荐、大王允准。”
哗!
“不行!”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