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不宜大动干戈,但报纸署、中央银行、宣教司单独立寺却是应当”,秩俸改为九品十八级不是重点!
大司农卫忠先忍不住开口提醒皇帝,附和自己的老盟友宋九龄。
不论是姜云逸,还是姬十三,都不是什么秉性纯良之徒,绝对不能给他们转移焦点糊弄过去。
姜云逸主动开口道:“陛下,国以农为本。待西线运河贯通,应成立农业水利寺,专司天下农事水事,以彰朝廷重农决心。”
宋九龄神色有些难看,这小子一再拿他的世子作伐,多次裹挟于他。
等西线运河贯通,主持运河修建的宋延庆,因功晋升农业水利寺卿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再顺势把东线运河也修通,就稳稳当当的了。
卫忠先登时气结,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先从内阁那几个新职司说起!”
姜云逸也不恼,诧异地反问道:“大司农,国以农为本,从农事开始,难道不是应当应分的么?”
你再敢哔哔,就把你司农寺拆了,叫你只当个财政部长。
大司农可是九卿之首,掌管户籍、国库、财政、税收、农业、水利、盐铁矿,虽然很多权柄被其他府寺、地方分割了不少,但仍然是第一实权部门。
宋九龄见老伙计被霸凌,立刻站出来撑腰道:“旧的不宜立刻大动,但新的先立起来却是施政所需。”
姜云逸却不理会宋九龄的狡辩,又看向群臣,问道:
“文少府、张廷尉,二位以为卫公之议如何?”
卫忠先差点气背过去,他只是复述了宋九龄的建议,这小子竟然明目张胆偷梁换柱?
宋九龄也面黑如炭,这小子一贯的翻云覆雨,说话气死人不偿命。
关键是文仲谋和张朝天这两人就很微妙了。
一个是央行副行长亲爹,一个是报纸署令亲爹。
本来都是埋头干好活就能坐升两千石的风水宝地,如今为了大局,叫他们奉献一下子,肯定是不情愿的。
报纸署独一无二的话语权,央行比国库还庞大的银库,那可真是给个郡守都不换呐。
一旦央行和报纸署立刻开府立寺,肯定不可能轮到他们家的崽主政,争一个二把手就是极限。
文仲谋与张朝天相视苦笑,这叫他们如何开口?
姜云逸又道:“自古以来,吏治始终是治国理政之主轴,是衡量施政成败得失之关键。
没有好的吏治,就不可能有好的官僚队伍;没有好的官僚队伍,再好的政策也落实不下去。
尤其是新的考功法实施以后,如果不能好好抓起来,最终还是一纸空谈。
官员任命、考核、升迁、惩戒关系重大,理应单独开府立寺。”
人事权可是内阁最核心的权柄之一,如果单独开府立寺,立刻就要削弱内阁权柄。
姜云逸竟然发动自杀式反击,不惜自废武功,当真惊掉一地眼球。
宋九龄、赵广义都为之侧目。
好好谈判不行么?非得搞成这个样子?
姜云逸没有理会众人反应,抬头看向姬十三。
感受到那眼神,姬十三叹了口气,赶紧道:
“此事牵扯过于广泛,果真大动干戈,的确会分散朝廷施政重心,不若就采纳明相上策,给九卿、州牧提高秩俸,武官也参照施行。”
内阁凌驾府寺之上,府寺州牧与郡守拉开距离。
果真是上上之策,因为最切实可行,引发的波澜相对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