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哪里不同,不都是为人不齿,见不得光吗?”晏骆不屑嗤笑,装什么清高。
晏洲并未生气,撑着油纸伞缓缓蹲下,直视着这人眼眸,“我不同,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拉一个无辜的女子入局。”
“他也不同,他对我真心实意,满心爱护,而青云却对你尽是谎言与虚假的爱意。”
“所以...不同。”
晏骆不屑一笑,“我与他之间种种你知道多少,那个陆行止对你有几分真心谁又说得准,而且...”
晏骆停顿片刻,“即便如你所说,这一切都是他欺我骗我,我也心甘情愿。”
“那他利用你颠覆大晏,你也心甘情愿吗?”晏洲死死盯着他。
“什么意思?!”晏骆瞳孔微缩。
“二十多年前,我母妃在怀我时身体突然变差,太医说是因为怀了我的缘故,弘若说因为我是天煞孤星的缘故,直到之后母妃油尽灯枯,香消玉殒,也仍旧未寻到原因。”
“可这个原因如今我调查出来了,她之所以油尽灯枯是因为她被人下了一种名为幻天散的毒药,一种只有西戎皇室掌控的毒药,而我脸上曾经的黑斑就是最好的证明。”
“晏骆,想想是谁帮你杀的我母妃,他的身份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不难猜吧。”
晏骆呼吸急促,他此刻应当矢口否认兰贵妃身死之事与他有关,可他此刻却说不出话来。
“二哥,想想我母妃身死的后果是什么?父皇罢朝,不理朝政,不入后宫,原本强盛的大晏不过二十年过去,国力已然倒退不止一半,谁人从中受益最多?”
“不...不会的,他是大晏人,是曾经绵羽县县令的儿子,因父亲获罪受到牵连而入宫,他不是西戎人,晏洲,我差点就上了你的当,他不可能是西戎人?”
晏骆断断续续的低喃,不断重复着青云的身份,即便这个身份他也曾有所怀疑,但现在他只有这么一根救命稻草。
青云可以骗他,可以不爱他,但他不能是西戎人。
晏洲闭了闭眼,若非眼前的是他杀母仇人,他都要同情这个人了。
“晏骆你知道吗?你在这里为了他跪求了一夜,可他昨晚就已经被人从牢中救走了,除了西戎皇室,我想不出还有谁有能力能用这么短的时间便将人从守卫森严的牢狱中将人救走。”
“为此,我奉父皇旨意连夜搜查了你的府邸,他与西戎暗探来往信件的痕迹仍有,二哥要亲眼看看吗?”
晏骆浑身被豆大的雨滴砸的生疼,但都比不上晏洲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他是谁?”他涩然开口,眼中是死一般的寂静。
“西戎大王子巴特尔,西戎皇室腰间都纹有狼形图腾,他身上有没有,二哥应当很清楚。”
轰隆一声雷响,闪电将晏骆本就苍白的脸映的煞白,像是厉鬼一般。
晏鸿羽站在皇极殿廊下,看着大雨倾盆,寒意四起,“封锁京城,全力搜捕青云。”
“是。”
高公公恭敬立于帝王身后,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沉默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