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巴特尔那时方才进入后宫,只有十几岁的年纪,不可能做到。”
“但这个人隐藏极深,我们始终摸不到他的痕迹,而这次...这个人不仅能拿到玉玺,还能暗算凌越,其实范围已经很小了阿洲。”
晏洲起身,看向窗外夜色沉沉,会是他吗?自己在汀兰苑发烧时,他还曾帮自己找过太医啊。
“阿洲打算如何做?”陆行止道。
“王爷。”建芳王府管家月见匆忙而来,“景王府送来了密信。”
建芳王展开,神色凝重。
当晚,建芳王府上奏,听闻陛下病重,身为臣子忧心不已,特推荐神医陆行止进宫诊治。
皇宫皇极殿内,晏骆坐于御案之后,手拟废除晏洲京城守备之职的诏书。
写完之后,他拿起绢帛,细细打量上面的字,大气磅礴,银画铁钩,欣赏完毕后才递给身边之人。
“高公公,没想到父皇与你朝夕相处,竟也未能发现你是西戎人,高公公好本事啊。现在想来,巴特尔也是你特意安排到我身边的吧。”
高公公神色未变,检查过诏书内容后短暂离开,回来时那道圣旨诏书便已经加盖了玉玺印鉴。
“二殿下很聪明,不愧是大王子看中的人,其实若非你们一个是西戎人,一个是大晏人,我是很赞成你们在一起的。”
晏骆嘲讽一笑,“你们西戎脸还挺大。”
高公公呵呵一笑,看着晏骆的眼神仍旧如之前一般温和,但只有晏骆知晓,这个人与巴特尔一样危险。
他起身,暗色的衣摆扬起弧度,转身来到内室之中。
而对外宣称昏迷不醒的晏鸿羽此时虽然虚弱,却并未陷入昏迷,反而微微倚在床榻的软枕上,就着床榻外侧的烛光看书。
看那云淡风轻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仍旧是说一不二的帝王,但实际上,此刻所有皇极殿的宫侍都已经给不再听命于他,除了凌越。
但此刻凌越也正面色发青的盘腿坐于软榻之上,见晏骆和高公公进来,狠狠瞪了两人一眼,便继续调息。
高公公见状无奈道:“凌大人,您何必徒劳呢,在下说过了,您这毒是无法通过灵力逼出来的。”
“等到时候陛下这边一死,您就会以殉葬自刎的方式同样殒命,您不用这般着急。”
凌越再次睁眼,看着他,如同看着死人一般,若是之前,他杀死这人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哪里容得他如此放肆。
但这人卑鄙至极,竟然在他背后偷袭,还在匕首上浸了毒药,这毒药怪得很,既能伤五脏六腑,还能压制他的灵力,导致他现在只能用最后一点少得可怜的灵力勉强压制住毒气。
他冷哼一声,“好啊,我等你来杀我!”
晏骆垂眸看向半躺在床榻上的晏鸿羽,轻撩袖袍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