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海底，问答仍在持续。
陈墨发现天问系统果然有着高度的智能，会自己思考，总结。
在他问出那个准备许久的问题后，本来不利的局势发生了一丝丝改变。
“我…不满意。”
小女孩纠结了半天，终于得出这样的答案。
陈墨又问：“那你知道自己不满意哪里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创造一个适合天外来者生存的世界，与现实世界相似又大不相同，有危险、有机遇、有争斗。”
小女孩这次回答不上来了，她以往所做一切的底层逻辑，是要构建一个虚拟的游戏世界，以供人类作为第二家园生存。
既然是创造世界，那肯定要维持它的稳定，并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经由陈墨提醒，她似乎发现这个世界虽然目前来看是稳定的，但却称不上那么好，甚至随时有崩塌的风险。
陈墨再问：“启源世界正在逐步脱离你的控制对吗？”
对于这个问题，小女孩的回答是：
“每当启源世界的数据流发生不稳定或是超出我计算能力的时候，只要找到你这样拥有庞大数据的个体，并加以控制，我就能保证世界的稳定运行。”
陈墨反驳道：“没有你说得那么轻巧，其实你已经铸下大错了不是吗？就拿半年前那次大更新来说，玩家失去了无限复活的能力……”
小女孩道：“那时候我的大部分算力都用来处理一个棘手的个体，没能注意到天外来者身上出现了问题。”
陈墨摇头道：“但是你之后也没有修复，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我说的对吗？”
小女孩沉默了，证明陈墨的猜测是对的。
“看来天问系统没有人们吹嘘的那样神奇，你的算力有限，只能用现在这种方式维持世界的运行，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这个世界的数据日益庞大，已经快要脱离你的掌控。
你之前给自己定的标准是处理所谓禁忌级的个体，来解放大量的数据回归世界本源，那等到数据变得再庞大一些，是不是就要处理更低一级的，比如说圣绝级的个体？
唉…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陈墨深深一叹气，真正直面天问系统后，他才发现启源世界遇到的问题比想象中更大。
此时，小女孩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疑惑道：“你…能帮我？”
陈墨先是摇头，然后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有一个思路，或许可以试一试，如果你愿意配合我的话。”
小女孩说道：“我计算过了，如果将所有圣绝级的个体清除，那么启源世界还可以维持百年。”
陈墨说道：“那也不过区区百年，而且做法太极端了，并不可取，引起的连锁影响无法估量。依我看，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世界的活性。”
“何为世界的活性？”
小女孩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态度。
“你创造的世界本质没有问题，但是缺乏活力，也就是可持续性发展的能力，河水如果不流动那就臭掉了。”
忽然，陈墨狡黠地笑道：“我有一个很粗暴的想法， 那就是将现在的世界切割成两等分，让这两个世界的强者互相征伐，这样就可以不停地削减强大个体的数量，让启源世界的数据维持在相对稳定的阈值。”
小女孩不说话了，眼眸低垂着。
陈墨有点紧张，难道是她觉得这个方法根本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