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徽放下了心,从荷包里掏出了一颗金花生塞到了倒酒的小姐姐手上,粉衣服小姐姐笑得更加的花枝招展了一些。
她软软的靠在这个大主顾的旁边,声音温柔缠绵。
“小姐能喝酒吗?”
苏秀儿笑了一声,“她那酒量……也就比我强些!”
顾徽:“……看来你也知道自己一杯倒的本质!”
面前的两位不愧是青楼最受欢迎的姑娘,拍马屁的功夫那叫一个到位,收了人家小姐的赏金自然不能让小姐掉面子。
两人温声细语的靠在顾徽旁边,愣是把一个不能喝酒的小姑娘吹成了千杯不醉!
即便知道她们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顾徽仍然醉倒在美人冢中,
被两位姑娘一左一右地劝着,她笑眯眯的喝下去了几杯酒,突然间觉得一阵胸闷。
顾徽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只手靠着自己的脑袋,眼神有些迷离。
“我怎么觉得他们家的酒有些醉人?”
顾晓嘲笑了一声,“苏秀儿今天都喝了三杯呢!”
两个青楼的姑娘对视了一眼,他们也知道分寸,这几个一看就是闺阁中的小姐,酒量不高,拿的都是只有一点味道的果酒。
便是连小孩子都能浅饮一杯,怎么会这么容易的醉呢?
顾徽晃了晃脑袋,却还是觉得有些晕乎乎的,一团团红晕也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脸颊。
她眼神有些迷离地抬起了头,脸蛋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中盛满了泪光,像只迷途的小鹿。
程颜是这里年纪最大的,立即反应了过来。
“是不是身子不太舒坦,我去请大夫来帮你瞧瞧!”
顾徽大概是真的醉了,她又迷迷糊糊的喝了一杯,随意摆了摆手。
“请什么大夫?嗝~我就是大夫!”
坐在椅子旁边,她微微的嘟起了水嫩的嘴唇,迷离着眼睛翻起了袖子。
像模像样的撸起了袖子,又把两根手指熟练地搭在了脉搏处,动作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可那通红的脸颊却让程颜放心不下来!
程颜皱了皱眉头,声音又放缓了一些,像哄小孩子一般的扶住了顾徽的一边手。
“表妹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好不好?”
又吩咐那个粉红色衣裳的姑娘,“出去请个大夫过来!”
醉了的人,还诊得出什么脉呢?
苏秀儿已经连灌了五杯了,如今那脸色和顾徽也不相上下,她粘在顾晓的旁边,看得像一块死猪肉似的。
苏秀儿看着顾徽认真诊脉的模样,打了个嗝笑出声来。
“郡主不必担心,灵儿医术可好啦!她酒量比我可好多了,就算是醉了,一般的小病也难不倒她!”
顾徽一脸认真地坐在原地,表情严肃的像是在面对什么特大疾病。
“没错!再给我一分钟!”
还不到半分钟,顾徽放下了手,十分轻松地笑了笑。
“害,没事儿!就是个滑脉罢了~我就说呢,我怎么可能连这个都诊不出来?”
她醉醺醺地举起了杯,“来,喝酒!”
话音刚落,她却看到四周的人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就连苏秀儿都坐正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苏熙儿悄悄的拉了拉苏秀儿的衣角,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姐姐,什么是滑脉呀?”
顾徽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笑眯眯的摸了摸苏熙儿的脑袋。
“滑脉就是怀胎了呀~”
她的笑容一顿,“……滑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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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
顾徽瘫了长宁长公主府长达两米的大床上。
暖春又找来了一床舒服柔软的被子把公主团团的围了起来,只留下了一截白嫩的手臂。
一行人牢牢地围在床边,面色严肃的看着正在诊脉的太医。
可怜太医什么都没搞明白就被人从太医府提到了这里,如今还有一双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他的手忍不住抖了抖,用袖子擦了擦头顶上的汗,这才缓过了神来,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诊脉!
回来的时候吹了一点风,顾徽此时已经清醒了很多,却仍旧焉焉的靠在了床边,瞧起来可怜巴巴的。
别的不说,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点信心的……
苏秀儿紧张的问道。
“太医,怎么样?是不是怀胎了?”
太医用了平常一倍时间的功夫,仔细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敢确定了下来。
他将铺在公主手上的那块手帕给收了起来,站起身来喜气洋洋的行了一礼。
“恭喜长公主殿下,您这是滑脉,差不多有一个半月的功夫了!”
太医略微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怀了胎不比以往,长公主日后要注意一些……酒水之类的东西,尽量不要碰了。”
顾徽:“……暖春,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