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高在病房里不停的咒骂霍深是个没良心的种子。
霍逸听他这么咒了两个月,她耳提面命儿子不能给王志高一分钱,然后又屡次配合儿子转院,但在霍深提出要把她送去国外或者外省时,霍逸却又拒绝了:
“我时日无多,只想陪在你身边。”
“王志高现在不会拿我怎么样,他很清楚,我要是不在了,他就更拿你没办法了,小深。”
霍逸日复一日虚弱的身体由不得她再到处转院,王志高一次又一次的找到她,连赌博都少了精力。
他从进门开始就不停的骂,霍逸就静静地看着,有时等他骂累了还给他递杯水。
还有两次,霍逸和他聊起结婚前的事,言语中已经没有了怨恨,反而很有些怀缅的模样。
王志高无事可做,听着这些事觉得烦躁。但他又觉得是好现象,就像人死前总会开始回忆往昔一样,霍逸说不定真的大限将至。
“我要死了,你应该能拿我尸体赚一笔。”霍逸望着外头萧瑟的寒风,轻轻说道。
“说不定我能把你卖给你儿子,这样我就能从他手里要到第一笔钱。”王志高一提起霍深就满肚子气。
霍逸深深望了他一眼,“夫妻一场,很多事情我没问过你,就这样糊涂的过了一辈子。”
“王志高,你杀过人吗?”
王志高皱着眉说:“老子好端端杀人干什么?哼,不过我现在恨不得杀了那个不孝的臭小子。”
“你干过害人的勾当吗?为了你的赌债。”
王志高还是说没有。
霍逸短促的笑了下,只是笑容不怎么真心:“看来你只是个窝里横。”
霍逸相信他是真的能做出来他对她说的一切,因为他将家里的人视作任他摆布的工具。
“如果以后你的赌债还不上来,你会去杀人吗?”她又问。
这回王志高沉默了,他久久没有回答,最后只凶狠地说:
“老子第一个杀了你,给那个小子下马威!”
霍逸靠在床头,慢慢地说:“看来你会。”
“你不到死是不会回头的。”
王志高听见咒他死,正要破口大骂,却听见霍逸说:
“儿子是个心里有盘算的人,他知道你不敢动我,所以也不会给你钱。就算我去劝,他也不会松口的。”
“你是个无底洞,你的手上又没有能威胁他的筹码。到时候你能拿什么威胁他呢?他的事业,还是他不孝?你用你赌博前的道德观想一想,其他人会怎么评价我们这个家。”
“他是个明星,有无数喜欢他的人。有多少喜欢他的人,就有多少人厌恶你,讨伐你。你还是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