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对此含怨已久,说起话来又急又气。
谁愿意平白无故的替人养孩子呢?
“我姐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总该照顾照顾。”舅舅点着烟有些不耐烦。
“照顾?”舅母看了眼旁边的两个外人,憋住气没说出些更不好听的:“你掏心掏肺的照顾,也没看见人家哭两声。黄鼠狼都知道给鸡拜年,你那前姐夫去年连年都没拜。”
千金和苏默林大概能判断出来,这是什么个情况了。
前姐夫。
这个称呼,白茉的父母若不是离异就是母亲去世。
千金的眼睛里泛起冷意,她转身往麦泊的房间走去。洗手间在这间房旁边,里面灯亮着,但却一片寂静。
淅沥的水声和拖鞋踩在铺水地板上的声音,一样也没有,仿佛里面没有人。
苏默林还在听舅舅舅母含蓄的吵架,信息量不多,但聊胜于无。
他回头观察时,千金已经消失在走廊里。
这间房比霍深那间要宽阔,同样是一张上下床,不过布置得温馨多了。
尤其是下床大半床的娃娃和玩偶,还有梦幻的粉色蕾丝床帐。床边还有一个按钮,千金摁了下,床上突然就忽闪忽闪的亮起了许多小灯泡,像过年时路边的树。
门刚好可以擦过衣柜的边缘抵住墙角,那是一个白色的木质欧式柜,右边的柜子门上还有一面换衣镜。除了镜子那部分,衣柜上面贴了许多贴花和褪色的小珠子。
这两样东西几乎就占据了房间大半的面积,接下来的空间便只够窗户下那一张不大的书桌。
千金爬到上床,上床很简约,只有被褥和书而已。但或许是人气更加充足,这里的环境看上去比霍深那间要好多了,丝毫没有杂物间的阴晦之感。
这时,麦泊走进门。她低着头,没有发现自己的空中住所上闯进了一位不速之客。她坐在书桌旁发呆,长长久久的发呆。
千金在她头上喂了一声,她抬头,发现千金正悬着腿坐在她床上:“你怎么进来了?”
“外面在吵架,我在避难。”千金说。
麦泊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情绪被人瞧见了,喉咙里的水汽顿时就被蒸发,她端起书桌上的杯子吨吨吨灌水。
“你都听见了?”千金挑眉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