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星黎现在心累得很,痒刑把她今天绝大部分的精气神都给耗尽了。她想了想,跨过最远的距离将纸递给白茉:“你要不要试试?”
“我?”白茉心惊肉跳地接话。
“我不想接,你要不要。”武星黎平淡地说。
这句话一下刺中了白茉心里某些回忆,千金还在maple的很多个日子里,经纪人接到资源时都是先问过千金的意见,直到她回复不想要,经纪人才会拿着资源过来问她们:“你们谁要接?”
然而哪怕这些资源给谁,他心里也早早有了人选,拿来问她们不过是走个流程,顾一下脸面,显得她们商量过罢了。
“你要不要”这句话,在当年的maple,是她们最渴望也最讨厌的一句话。
千金其实也没有说错,她们所有人都在捡她不要的垃圾,而她是捡得最勤的那个。
白茉接过那张泛黄的纸,说:“我接。”
她很清楚,她如今之所以能翻车翻得天翻地覆,是因为她当年弯得下腰,跪得了地。
她现在依旧可以,甚至比从前更加坦荡。
“谢谢。”她笑着说。
千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谢她干什么,脑子傻了吧。这东西又费时又费力。”
“我不怕费时费力。”白茉两只手珍惜地捧着那张纸,抬头直视着千金的眼,两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
“傻子。”
千金骂完却没有移开视线,还是皱着眉看白茉。
她感觉白茉有点变了。
和白茉上期最后的状态不一样,她上期最多算是心态崩了有点疯,但今天......千金有些说不上来。
千金很少看见她这么......呃,平等地看她?
她的笑永远是收着的,或者说强行对着镜子挤出来的。每一个人的眼睛对她都像一面镜子,她只要见到这些镜子,就像回到了当初她们被老师要求对着镜子咬筷子练习微笑的时候,条件反射,思虑万千的一定要笑。
包括她看她的时候,眼睛永远对视不了三五秒就要左右转开或者下垂,她还没抓住她的眼睛,她就做贼似的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