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曜端起茶盏,润润喉咙,淡淡道:“父亲若是不想听这些传言,儿子可以派人去皇城司传令,必定能够抓住这些碎嘴的人好好惩戒。”
谈及皇城司,这才申弘哪敢再抱怨什么,“咱们家的家事怎么要皇城司的人插手,不过是你祖母随口跟我说的小事,不必如此。”
申弘跟着喝水,想着这么快回去实在有损当家人的威严,又开口长篇大论。
“只是长枫毕竟没有得逞,你差点打死他,未免太过,”申弘瞄了一眼长曜的脸色,看不出来喜怒,呐呐地说:“而且传出去毕竟不好听啊,这一来二去你们俩的婚事都难谈了。”
他这儿子平日里看着文文弱弱的,动起手来,竟然全家都拦不住他,申弘心有余悸,咽下叫他去领罚的话。
长曜知道申弘不会再闹事,左耳进右耳出,抽出从宫里带出的话本子继续看,他时不时嗯几声示意听了,让申弘慢慢说教去。
申弘说了好些功夫,什么不该打兄长,不该为了一个小女使大动干戈,日后要知道孝敬父亲……
茶水都喝干了,准备找下人要水的功夫,发觉长曜早走人了。
申弘气的胸膛起伏,拂袖而走,跺着脚回前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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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东宫。
“这粮草皆备,已经尽数送去燕子城,足够大军半年所用。还有工部的工匠们也悄悄到了军营,只等煤炭送到,便可大量造出火药。”
长曜袖手站在赵昕桌前,报出这些准备事物,粮草和火药乃是重中之重,尤其火药,太子不愿在开战前暴露,只能托付给长曜,让他来准备。
赵昕很是满意,“很好,曜儿,有了这火药便是万无一失了。速战速决,恐怕用不上半年,快的话,说不准收回的失地还能种下第二波粮食。”
赵昕说到激动处,猛的一拍桌子。
长曜勾起笑容道:“是啊,臣弟先预祝皇兄大胜。”
赵昕好不容易把笑容收回去,正色道:“这事了了,你闲下来没事做,不如带人去苏州乡下看看,最近那里闹的匪患严重。”
长曜一怔,“好。”
这兖王作乱,提前勾结了封地周围的山寇贼子,兖王谋反失败后,手下兵卒因为太子早有准备倒是很快平叛,唯有封地山贼跑了出来四处作乱。
这些年官家和太子励精图治,本朝也算海晏河清,只是去年兖王的封地发了天灾,再加上兖王为了屯兵谋反,私吞农税,逼出不少百姓去山野谋生,渐渐落草为寇,闹得很是不太平。
如今苏州乡下也时不时有商队被劫,人财两空,闹得不可开交。
太子在科举前说的要长曜办一件事,便是预料到了如今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