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贵惊诧道:“你说什么胡话!皇位大事岂由你这个妇人做主,仗着李俨如今是朕唯一的子嗣,你竟然想插手储君一事,大逆不道!”
他冷眼看着王宝钏捂着肚腹的动作,“果然父皇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王家人该死!”
王宝钏眸光讥诮,“陛下在等什么呢,莫不是盼着臣妾毒发身亡吧?”
她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轻蔑之色,“你薛平贵的皇位怎么来的,是靠我们王家给的!”
“你以为当初去了西凉,战火纷飞,凭什么你手下的人都死了,就你活着,是我大姐夫二姐夫出的手!”
“你在西凉死死得罪了西凉王凌霄,却享受了十年荣华富贵,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回了京城,靠的是我侄儿曜之的保护!”
王宝钏冷笑道:“若不是先皇疑心太甚,我王宝钏早在得知你和薛琪有苟且时就杀了你。”
“我也曾一心视你为夫君过,我也曾为你父亲守孝过,我也曾想过,只要你始终如一,我便助你登上皇位,安心为你管着后宫。”王宝钏的声音逐渐激烈起来。
薛平贵仿若听到了无法理解的话,一时怔愣住了,他涨红了脸。
“朕是皇子!血脉纯净,成为皇帝名正言顺!你王家看不起我侮辱我,也敢说助我登上皇位,可笑!”
王宝钏摇摇头,讥讽地看着他,“哈哈哈,可笑?你区区一个乞丐,在大街上喊一句:我是皇子,会有人信吗,即便你有玉佩有烙印又如何?有靖怀太子这些皇子在,莫不是你刚说出口,第二日就横尸野外!”
薛平贵瞬间变了脸色,勃然大怒。
“你说这话是想挟恩图报吗?朕对你还不够好吗,皇后之位你想要我就给你了,还有,”
王宝钏打断他,嗤笑道:“你对我好?今日的毒羹汤是你吩咐送来的,小莲是先皇的人,俨儿身边,曜之身边,甚至整个王家都在你的掌管下,”
“我王家还没有谋逆之心就如此,若我父亲真的走投无路,拿着姐夫的兵马造反,岂不是立刻就要被你们处死!”
“你还敢说对我好?”
薛平贵“腾”地一下站起来,盛怒不已,但一时语噎,不知如何反驳。
“你,简直胡言乱语!还不住嘴!”
“胡言乱语?我有没有胡言乱语,你心里明白的很,先皇何等人物,怎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薛平贵脸色发青,怒吼道:“闭嘴!来人来人,快来人给我压下这个谋反的贱人!”
他吼叫的回音响彻宫殿,却无一人应声,薛平贵瞪大双眼,“是你做的,”
“你把心腹暗卫全派出去了,宫里当然无人应你。”
薛平贵又怒又怕,手掌青筋暴起,他走近几步,猛地抬手扇了王宝钏一巴掌。
“啪!”的一声,王宝钏顿时跌落在地。
宫外终于有了动静,魏豹闯了进来,他见状,顾不得逃跑的薛平贵,急忙半跪在地,扶起王宝钏,轻轻喊:“娘娘。”
王宝钏靠在他怀里,脸上火辣辣的疼,鼻间也洋溢着魏豹身上的血气,魏豹从宫外匆匆而来,身戴盔甲,膈得她背后有些疼,心里却安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