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被雪姨突然抱住,嗅着她身上属于母亲的温馨味道,感受着她暖和的气息,一时间哭得更厉害。
两人抱着一同哭了大半天,依萍心里对雪姨的陌生少了许多,看着一桌子冷下的饭菜,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王雪琴拿手帕擦擦眼泪,伸头摸着依萍的头发,“好了,咱们俩这么多年的死对头,我顶你一句,你顶我一句的。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也不需你叫我一声妈,就是,就是别躲着我了,你要上学,要出唱片的,尽管去吧,别搁家里闷坏了。”
依萍哭笑不得,闷闷地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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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一日的破冰,依萍迅速和以前的其他对头熟悉起来。
梦萍倒还好说话,小女生之间说些悄悄话,很快亲近起来。
尔豪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也是,尔豪向来对如萍疼爱有加,自然看不惯她。
依萍懒得理他,王雪琴却发了大火,头一次拿起了马鞭,这鞭子是她托尔曜买的,家有家规,用来对付尔豪再有用不过。
尔豪一见乌黑发亮的鞭子,腿立刻就软了,哪里还敢摆脸色给依萍看。
依萍在新洋房的日子越过越舒心,直到一天杜飞送她回家被雪姨撞见了。
王雪琴目送杜飞红着脸走远,一开始没有多说什么,但依萍回家后,她到底忍不住问了:“你和杜飞交往有几个月了吧?”
依萍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认识有这么久了。”
王雪琴笑的不太自然,认亲之后,她只顾着和依萍打好关系,还没意识到依萍早就谈了男朋友,还是杜飞!
这怎么行?
王雪琴道:“依萍,杜飞这个人好是好,但他从前是追在如萍屁股后面的,如萍再三拒绝,才将他打发走。你和他谈恋爱,我不是要反对,但是万一如萍招招手,这杜飞又跑回去了呢?”
被这凉水一泼,依萍满心的甜蜜和羞涩消散,她皱起眉头。
“杜飞是和我立过军令状的,他说自己早就对如萍没意思了,我才和他在一起的,要是他真对如萍还有心思,不需他开口,我立刻就和他分手!”
王雪琴急道:“这个你不在乎,可杜飞家里就是一个乡下卖杂货的,没钱没势的,你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我还没有补偿你多久,你就要嫁进穷人家,再过上几十年的穷日子吗?”
如萍能够嫁给南京外交官之子何书桓,凭什么她的依萍就要嫁给一个开杂货铺的小儿子?
明明何书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