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好。”
伴随着清晨的稍微减弱的雨水,刚刚吃完带着馊味早粥的右仆射司马进达坐在一个农家院的草棚下,听完汇报后,对目前的情报做了总结。“现在的情况是:
其一,黜龙贼猝发,而且借着雨势和我们转向之际,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我们连自家兵马位置都找不到,战况情报更是一团糟;
其二,渡河之贼军得到的任务应该是不顾一切,往西穿插,以打乱我们的部属,让我们不知道该作何应对;
其三,目前来看,贼军出现的兵马应该都还是之前袭扰压迫我们的兵马,并没有明显援兵,但即便是他们之前露出来的十五六个营,我们也不知道各处都在哪里;
其四,何稀将军无意间咬住了对方一个营;
其五,涡河东岸的张虔达将军和鱼老将军现在是整个没了音讯……是也不是?”
“是。”
回答司马进达的是代理行军的牛方盛,而两人之外,棚子下面还有几位郎将,十几位队将,也多颔首。
“那好,我现在大胆猜一猜,这些贼人是有章法的,就是想通过快速的军事行动,弄乱我们的部属,打杀我们一部分兵马,让我们不敢渡河去涡水对岸,也不敢继续北上走荥阳,反正就是要我们掉头走淮西。”司马进达话到这里,明显有了一丝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而他们想要打杀的兵马,应该就是张虔达跟鱼老将军这两部。”
众人多颔首认可,牛方盛则似乎意识到了司马进达的迟疑所在,不由抱怀叹了口气:“放出五六个营来作穿插,也是疑兵,让我们一时无法集中兵力,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先吃掉张(虔达)将军,再吃掉鱼老将军……所以此战之关键在于我们救不救?若不救,就真的被人家用十几个营玩弄于股掌之间了;若救,必要丞相和左仆射一起决断,一起渡河督师,还要吐万老将军务必紧随,而且还要快!说实话,张虔达不指望了,鱼老将军还是能接应到的!”
意思很明显,这个时候司马化达就在北面,应该还没动身,是可以现在去喊的……毕竟有言在先嘛,如果要渡涡水去东岸作战,则丞相是要亲自统军的。
然而,司马进达沉默了一下,却只摇了摇头:“我会发信给丞相说明情况,此时左仆射也应该在路上了,而不管救不救,眼下我们都要努力向前,先吃下这个被黜龙帮困住的棋子,再论其他,也是要借此汇集兵马再做讨论的意思……所以,启程前咱们再派出使者,去找散落在各处的各部,除了已经占据的城父城要留人把守外,要将兵马尽量汇集起来。”
“没错,反正要等人,反正要先肃清河西,且向东去,吃掉这个营再说其他!”牛方盛点点头,没有再计较,显然晓得他们兄弟这几日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