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模样,一看就是没多少日子了,屋子里又难闻的不行,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即便的平日假装很孝顺的钱氏,如今也很少踏入宁寿堂了,昔日最热闹,最繁华的庭院,如今只余一地枯黄。
沐漓拿着小勺拨弄着香炉,漫不经心将手里的慢性香毒放入里面,弄好后,纤细的指尖捏着绣工精致的帕子表情慵懒轻轻捂住鼻尖,好像不是在下毒,而是在完成一项艺术品。
“咳咳,来人,咳,我要喝水,咳咳。”
老太太虚弱痛苦地咳个不停,嗓音像是粗粝的树皮般嘶哑,喉咙干涩火热,浑身都难受,好不容易才扶着床延自己起来靠在枕头上,本就皱皮的脸瘦的不成样子,乍一看就像具骷髅架子,很有点吓人。
沐漓倒了杯凉水递去,老太太一看是她,使出全力就将水打翻,看着女子的眼神像是淬了毒般怨恨。
“毒妇,要不是你,顾家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当初我就不该让景佑娶你,我老顾家是造了什么孽,竟招来你这么个毒妇,咳咳咳咳。”
老太太声音越发虚弱,可语气中的恨意依旧激烈,好像沐漓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顾家的事一样。
水被打翻,沐漓也不恼,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金秋擦干净一张凳子,沐漓缓缓坐下,嗓音清冷又带着丝冷漠。
“祖母这是说的什么话,毕竟如果不是你顾家设计娶我,进门后又各种压制贬低我,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说到底,顾家有今日的下场都是你们自找的。”
“你,咳咳,毒妇,我要叫景佑休了你。”
“祖母还是省省力气吧,这还只是开胃菜,”在老太太惊疑不定的目光下,沐漓残忍说道。
“你最看重的不就是顾景佑这个考了状元的孙子吗,一家人就指望着他在京城站稳脚跟享荣华富贵呢,你说,你们把我害成这样,我是不是,该好好回敬你顾家一番呢。”
老太太瞪大眼睛,满是恐惧,“你,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不过是让顾家,家破人亡,而已。”
沐漓起身,靠近老太太笑着说道。
“祖母,你可得撑着啊,我要你亲眼看着顾家是怎么一点点消失在这个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