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悠然看饮溪还是皱着眉头担心她,故而轻松地笑着:“说来我还要感谢云风没有帮我办成事儿,他要是真请世子帮我拒了柬子,我明天可还怎么带你见识见识我朝第一长公主的风范呢。”
饮溪明白方悠然的秉性,只要是方悠然认定的事情,一定会去做,所以也释怀了。
“听说长公主性格爽直,无拘无束,比先帝最宠爱的明妃娘娘还要活泼美艳上三分。”饮溪笑望着方悠然,“我见识不见识不重要,倒是小姐你,是真的应该和长公主多学一学,活泼一些才好。”
方悠然撇撇嘴:“我也挺活泼的。”
“哪家的活泼女子能窝在榻上三天不挪窝地看话本子?”
“饮溪!”
翌日清晨,天边鱼肚白刚刚泛起,饮溪就把方悠然从床上摇醒。
“小姐,快起梳妆了,这是小姐第一次代表镇国公府在外出面,可不能含糊了。”
“哪用这般麻烦,如往常出席宴席装扮即可,费不得多久……”方悠然说着,就要蒙上被褥。
饮溪赶紧拉住:“小姐你忘了,你从来没有出席过京中小姐夫人们的席面啊,小姐你把请柬全都推了,哪有什么往常装扮啊。”
饮溪拉着被褥,方悠然死活不松手,累得饮溪大喘着气:“小姐,你实话说,莫不是觉得昨夜定下去观礼的想法太草率了,今日反悔了?”
被褥里的方悠然猛地一震,然后缓缓从被褥中露出一双波光盈盈的杏仁圆目来,尽显可怜:“饮溪,你懂我……”
“想都别想!”饮溪一把掀开了被褥,把方悠然从床上拽了下来,如按年猪一样地按在梳妆台上。
饮溪前前后后忙活了两个时辰,马车终于从镇国公府缓慢地向长公主府前进了。
一路上起先没在意,等方悠然和饮溪在封闭的马车中都能清楚地听到周边也有其他马车的车轱辘声后,才意识到长公主此次是摆了多大的阵仗。
饮溪挑了马车帘子的一角,细细向外望去,见京城宽阔的青石板大道上,前前后后走的都是各式各样的马车。红顶,青顶,绿顶,蓝顶,不同颜色的马车顶连成了一条线,正浩浩荡荡地向同一个方向进发。
其他马车的帘子皆高高地卷起,马车中各位非富即贵的夫人小姐们正在互相攀谈,欢声笑语,更添热闹。
饮溪放下帘子,看向窝在马车一角的方悠然:“小姐真不想撩开帘子和外面的夫人们熟悉熟悉?”
方悠然闻言直摇头,连带着头上的十字弯髻玉带刻凤垂丝发冠的玉垂丝发生了轻微的碰撞,玉环儿声叮当作响。
饮溪看着方悠然空洞的眼神,直叹气,特别是看在马车停了后方悠然浑身一哆嗦,饮溪赶紧安慰:“小姐,坚持住,今日只要低头从马车走入长公主府就行了,很简单……”
“弟媳到了,怪我没迎好,委屈了弟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