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南山早就背对过了身子,何景也溜得没了影子。
可即便如此,诗月也是羞红了脸,拳头慢慢地握了起来。
洪朝女子鲜少将足露于外,倒也没有谁规定,只是在教养时一个个的大家闺秀在男子反复地指指点点中,逐年变得拘束起来了而已。
而诗月在风月场所这些年,最是明白男子普遍的秉性。
越是指指点点恶意打压之处,反而越是他们心中向往越是心痒之处。
就像是,明明一个个地都打压女子穿着暴露打扮夸张,可真放了个捂得严严实实一样粉黛不施的人在他们面前,他们不会夸一句规矩,而是贬低其不修边幅,无趣至极。
反而放个精致妆容略露肤色的人来,即使就是安静坐着,他们也会边谩骂搔首弄姿,边掏空钱袋子地去打赏。
诗月深谙此道,经营多年,故而能在护住姑娘们的同时把醉风楼开得风生水起。
自上次角抵过后,诗月也常在想此事,故而近来找了许多以往关于草原和西域的书籍,想要编成西域的赤足舞,在醉风楼中上演。
挣得赏钱自然是第一要紧的事情,可也是让世间的女子们看看,为了男子的一两句话而遮掩上自己天生地养的美,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情。
花儿的绽放是美的外露,真该砍断的是折断花儿的脏手。
可现在,面对就差公然把脸贴自己脚上的安辞伤,诗月不得不承认,她还是输了。
输给了这个男人的脸皮。
“安辞伤,你找踢是不是!”
安辞伤闻言呆住了,瞪大了眼睛,随后咽了一口口水地问:“花魁姐姐,真的可以吗?”
“姐姐,往这踢,狠狠地踢——”安辞伤真的把脸皮放在诗月的脚旁,一脸期待地喊得震天响。
“安辞伤,有病是不是——”诗月怒火中烧,对着安辞伤的肩膀狠狠踹了一脚,随后拿了帖子愤然出门。
被踹翻在地的安辞伤揉着肩膀回味,语气满足:“女人,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就是不舍得踹我……”
郎南山狠狠把眼睛闭上叹气,他后悔了,应该和何景一起跑了的。
眼睛快瞎了。
安辞伤爬起来,若无其事般继续和郎南山聊天。
“你的算式如何了?”
“差不多了,真按照游悠的夏秋两税法实行,不仅能将农户交税的效率提高三成,还能增加五成的赋税额。”
“这么说,真是个绝妙之法。”安辞伤说着,随后回味起“绝妙”二字。
“不过,要说绝妙,还是可以我家小月月踹我那一脚绝妙,啧啧啧,软而香,上天真是眷顾于我……”
郎南山皱着眉头看向安辞伤:“安辞伤,你有病了?”
“郎南山,只有我家小月月可以这么说我,你再说我和你急!”
“那你最近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好的很!”安辞伤偏了些头,在多年的挚友面前,他怕自己掩盖不住心虚。
“哦,我还以为你要命不久矣,故而如此不管不顾如此变态。”
“郎南山,谁变态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