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全,人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下次提你的人头,这次,提谁的人头呢?”魏祖德语气轻轻,眯眼看着。
魏才全身躯一震,心中知道福中的活路到头了。
可是,不过是隔着屏风看了一眼,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何至于此呢?
大家同为宦官,谁私下的勾当不知道。
“是,才全知道了。”
“真知道了?”魏祖德尖利的嗓音在此刻听着尤为瘆人,魏才全止不住手脚的颤抖,脸上汗如雨下,唇色发白。
“知,知道了。”
魏祖德叹气一声:“就你这个胆子,唉,咱家也只能怪自己眼瞎喽。”
魏才全大梦初醒一般,赶紧拉住魏祖德要走的裤腿:“儿子真知道了,儿子胆子不小,干爹放心,儿子一定把事情办得漂亮,今夜儿子就让福中他上……”
猛然,毒蛇回头。
“路”字没说出来,魏才全被魏祖德阴暗的一眼瞪得身下失了禁,有骚热的液体流出,在充满冷意的屋内刺人口鼻。
魏祖德以袖掩鼻,脚步退远半步。
“屋内太热,才全公公的衣服都被汗湿了,你们去多搬些冰块来铺着,让才全公公踩会降降温。”
“是……”
魏才全面如死灰地看着眼前的冰块,脱下鞋,穿戴着浸湿了汗水和尿液的衣服,抖抖索索地站了上去。
直从晌午烈日站到月上柳梢,脚下的冰块才化完。
夜半,宫中一处小门被轻力推开。
趴在床上捂着屁股疼得睡不着觉的福中,见魏才全深夜来见自己,欣喜若狂,都忘了屁股上皮开肉绽的疼,扒了张凳子来请魏才全坐下。
“才全哥哥,深夜来看我,莫不是和干爹说过了我?”
“说了。”魏才全的嗓音透着刺骨的冷意,脚下无鞋,露出一双被冻到红肿的双脚,可惜福中没注意。
“太好了,那干爹定是原谅我了!”福中大笑着,才闻到空气中弥漫的一股异味。
“才全哥哥你闻,怎么有股尿骚味,还怪让人恶心的……”
一句话未了,福中看着自己被匕首贯穿的脖颈,眼睛瞪得极大。
“才,才全,为……”
“恶心吗?那就是你哥哥我——”
魏才全面容狰狞,拔了匕首再次用力地刺下,像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反反复复,犹如地府的修罗,直到榻上遍布血迹,也不止不休对于鲜血的狂热。
良久后,魏才全力竭放下了匕首,眼神猩红地呢喃:“文青,你等着,我今日的耻辱必要让你也受一遍。”
这夜,皇宫中又悄无声息地没了一个内侍,四名宫女。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