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无可避,不是心中没有怨言的。
齐王笑道:“三哥不必担心,今日我来,改日其他兄弟们也会来的。”
“哦?”
顾靖晖有些吃惊。
齐王端过茶盏,轻轻揭开杯盖,看了眼杯中的茶叶,淡淡道:“好茶,只是不太会泡,三哥你如今委实也太粗糙了些。”
顾靖晖没好气地道:“我在塞北,经常只能就着雪水啃干粮,有酒就不会喝茶,早不如当年在京中那般精致了。不比你们安坐在华屋广厦之中,平日里也有空讲究这些。”
齐王放下茶盏,也叹了口气。
“当初三哥可是京中四公子之首,多少闺阁女子眼中的玉郎。”
简单一句,便撩拨得顾靖晖竖起眉毛,冷声道:“齐王殿下来可就是与本侯说这个?过去太远了,本侯压根不想提。”
提到过去便是个沉甸甸的话题。
那过去埋葬着他的少年意气,埋葬着他许多说不出口的挣扎,他顾家那么多人的血泪。
要想让他释然,必得用血泪来偿。
齐王好脾气道:“我不过是顺着三哥的话,感慨两句罢了。我那妹妹天天念叨着你,我就想着,你守了那么多年的塞北,刚回来的时候满脸的大胡子,连五官都看不出来了。如今成了亲,修了面,瞧着又有之前在宫里做伴读的影子了,只是更成熟淡然些,还是个惹人心动的美郎君。”
顾侯爷从鼻子里哼笑一声。
齐王道:“这次父皇留着三哥的折子不发,只说本朝有三哥江山永固,又因太子的婚事对三公九卿大为不满,这些日子在朝堂上频繁挑刺,又说要京察。三哥可知父皇眼中负责此次京察的人选是谁?”
顾侯爷这才知道皇上发怒得缘由,心中恍然,便道:“不知。”
齐王笑道:“就是三哥呀。”
顾侯爷笑道:“糊涂,你可莫说胡话,怎么可能是我?我是武将,又远离朝堂这么些年,班师回朝才多久,有空都在大营里呆着。”
“若是你要打听我的折子里写了什么,不过是说府里近日之事,又将买来的防疫方子献了上去。信不信由你,这折子迟早皇上都会放出来,届时看看邸报便知。这些日子,问到我跟前的不少,我都是这么答的。”
齐王笑呤呤道:“三哥说什么呢,我能不信你?三哥有没有想过,正是因着你曾远离朝堂多年,又是武将,父皇才瞧上了你呢。”
顾靖晖大感震惊,道:“我怎么了解文官的事?这不该是御史台和吏部的事吗?”
齐王道:“兴许父皇这样才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