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武迅速抽刀护在李昱白身前。
只见一只黑狗夹着尾巴,眼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声。
见他们人多,这黑狗调转方向,小步跑到墙外跑得远远的,还回头看了一眼。
“叶大人请往右跨两尺落脚。”李昱白喊住了叶伯文,“别破坏了痕迹。”
他将外袍脱下递给林武,上前两步蹲在叶伯文脚边:“取纸笔来。”
叶伯文脚下不远处,有两道时隐时现的车辙印。
“这是那辆牛车?”陈南山惊呼,“那这里想必就是活人造畜的地方了。”
“让王汉带人,将院子里的污水沟清一遍,不要放过任何毛发。”李昱白半蹲着接过纸笔开始作画,没一会,他的纸上就出现了和地上的车辙印一模一样的花纹。
叶伯文一脚跨出了两尺远,率先进了院子里面,但他很快就面无人色的出了院子,声音很低的禀报说:“大人,我现在派人去叫小老七来。”
“井底下有具尸体,已经烂得没法看了。”
……
小七妹觉得,知县大老爷实在是太含蓄了,这何止是没法看,还没法闻。
她看着院子角落里的粪桶点头:“庆春门外粪担儿,书里果真不骗人。”
“书里还说了什么?”陈南山随口问。
“书里的地图说,这里前有东河,后有贴沙河,离庆春门不过十里地,离清泰门也算近。”小七妹说,“选在这里落脚,可以说是四通八达。”
如果不是周府大大的有钱,县衙给予了足够的重视,早早关了几个城门,田大力和田嫂子可能老早就混出城了。
“你对钱塘县也这么熟,常来这?”陈南山顺口问。
“哦,多亏了这本《临安志》,江南上八府、下三府应有尽有,”小七妹眼珠子一转,恭恭敬敬地从怀里摸出本书递过去,“在书局25贯钱买的,孤本,大人您初来乍到,想必也很需要。”
“我可以忍痛割爱,”她抬起头粲然一笑,“得加钱。”
陈南山没忍住敲了她一个脑瓜崩:“小道童,你祖师爷知道你这么财迷么?”
挨了一个爆栗子的小七妹往里走,看到了正面朝大地作画的李昱白,脱了外袍,只着长衫的他,脚上穿着一双用笏头球金带勾了花的靴子,她生平从未见过。
“好看吧,有主的。”陈南山哼哼两声,等走到枯井边,他哎呦一声,差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