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根羽箭快速飞射过来,被一把长刀挑开。几个护卫呈圆形靠拢,王汉拎起陈南山往圆圈里一扔:“大人,撤。”
“大人,”吓破了胆的周全,“我……我……识路……”
“带上他。”
陈南山伏低身体后退,王汉将周全也扔了进来。
另有几个护卫已经压低身体,各自分别往密林里而去。
“出尖四棱箭,”王汉说,“万幸,这不是地方驻军,是州兵。”
“不好,”陈南山顿时心急如焚,“大人只怕有危险。”
他带了一半人出来,李昱白身边加上书童青川,也只有十人了,林武王汉还不在他身边。
“快,往回赶。”
果然情深,周全不由得提醒道:“都三天了,要出事早出了,赶回去也晚了。”
“王汉先走,别管我们,你身手最好,”陈南山说,“去给大人报信。”
“大人,走不了了,”王汉的声音冷了下来,“属下力争让您活下来。”
他拉开了弓,搭上了羽箭:“我的寸金凿子箭别的不怕,只怕对方人多势众,搞个车轮战。”
山林里, 陆续冲出来些背着弓箭、黑巾遮面的短打汉子来。
……
进入密林的几个护卫如同泥牛入海,再无音讯。
王汉带人护着陈南山,不知道退到了哪里。
他的箭筒已经空了,其他护卫的也一样,个个都带了伤。
天已经黑了,风从四面八方而来,呜啊呜啊哭得让人心焦。
月光透不进密林,反而让翻动的枝叶看起来就像人影闪现,让人心惊不已。
“好似往下快到那个鬼村了。”周全说,“不如入海,我会泗水。”
“继续往渡口去,”陈南山说,“我想那个附近极有可能藏有排筏。”
到时候也好顺流而下。
王汉闷哼一声,利落地将手臂上的羽箭削断。
“对方有百人之众,以包围之势,正想逼我们出密林。”他说,“你们分两队走,才能将这包围圈撕开一分为二。”
他从靴筒里抽出把短刃交到陈南山手里,语气沉重地交代:“谁有能活的机会就咬牙先活下去,以后再说以后的事。”
他将长刀横在自己手里:“我断后。”
陈南山:“不如你们自己走,别……”
立刻有护卫上前,将陈南山拉起,朝王汉一拱手,迅速往左退。
王汉突然侧耳,问:“哪里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