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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季川已经看到了前面双马拉车的那伙人,也很快就辨认出了马车上拉的可能是一口棺材。
不久前和她并排躺在黑漆漆的棺材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他一夹马肚,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双马拉棺的那伙人也明显的加快了速度往前赶。
双方你追我赶,在这山道上都卯上了劲。
很快就从山道转向了河边。
这里远离官道,不远处就是引金水河进来的人工河,河堤边垂柳蘸水,烟草铺地。
此刻,路面上的小石子正不停地朝河堤下滚落。
朱季川很快就发现,这伙人对路况很熟悉,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走这条荒无人迹的道。
他使劲一抽马屁股,终于赶上了对方。
“停下来,京城禁卫军追查刺客,停到一旁接受检查。若有反抗,休怪刀剑无眼。”
禁卫军头领亮出了腰牌。
被拦着的队伍里有人出来抱拳行礼说:“各位官爷,家主客死,正往家里赶,这天气耽误不得。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耽误不得也得耽误,”禁卫军头领说,“奉皇家令,严查所有可疑,你们且站到一旁去。”
他挥了挥手:“来人,打开棺材看看。”
那伙人面面相觑,很快就有人不遮掩的送上来一张银票子:“官爷辛苦,喝个凉茶去去火。”
禁卫军头领将他的手推开,挥手示意自己的人:“开棺严查。”
朱季川下了马带头冲向马车上的棺材,一把揭开了罩着棺材的白布,正要打开时,有人喝止了。
“慢着,”队伍中出来了一个白面无须脚穿羊皮靴的男子,他只抱拳拱了拱手,言行之间自有几分傲然。
“大水冲了龙王庙,各位,都是自己人。”
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银鱼袋亮在众人眼前。
禁卫军头领便立刻低头行礼:“给大人请安。不知大人是何官职?此番是公干还是私务?从哪里来,又去往哪里?”
那人将银鱼袋送回自己衣袖,一边整理,一边靠近禁卫军头领,一副有话要私底下说的样子。
禁卫军头领也低头随着他走了两步。
“巧了,本官这趟也是皇家公务,不过……”他突然从袖子里抽出把短刃直刺向禁卫军头领的胸口。
“大人小心。”朱季川还没喊完,禁军头领反应也算快的,立刻闪身后退,但那把短刃极为锋利,在闪躲间仍然刺进了他的身体。
白面无须的男人并不抽刀,反而利索地一搅,显然是抱了让人必死的决定。
禁卫军头领便惨叫一声,抽出刀砍向对方,鲜血像泉水一样喷了出来,很快就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都杀了,”白面无须男子立刻后退,无情地说道,“这刺客实在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