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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南山带队分了两路,一路去查仵作家,一路沿街一边问一边找,在城门口找到了仵作出城的踪迹。
这个仵作伪造了提刑司的文书,和几个穿着提刑司公服的男子一起赶着马车出的城。
马车里躺着个受了伤的男人,对,受伤的,还喘气还能说话……
于管事没死!
仵作一家在昨日便已经出城离去了。
陈南山又开始念起了小咕咕:“哎,要是小咕咕在就好了,至少能一路跟上去,知道这些杂碎在哪里落脚了。”,
然而他们追到城外渡口,在芦苇荡里找到了被一刀砍死的仵作,以及几件提刑司的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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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宫里,终于有内侍省的人认出了面白无须男的身份。
“奴刚进宫的时候见过他,那时候他在内廷当差,让我想想,好像是在崇政殿。”
崇政殿,皇家祝寿、祭天所在,多由宫中有资历的内侍当差。
“但是好像已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皇城司出宫的内侍名录里的没有这个面白无须男。
“会不会是几年前被驱逐出宫了?”
“李大人,您还记不记得,永安里之乱后,先帝驾崩前,曾驱逐了大批的内侍和宫女出宫?”
“呀,奴想不起他的名号,但奴想起一件事来,那些时候内侍都养干儿子,他有个干儿子一直在内廷,现在好像有大出息了,好像当时叫什么小全子来着,那时候我们都笑呢,一个不全人还叫小全子,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李昱白知道是谁了,去给梅大小姐赐鸠酒的一行人里,那个曾抽空回了一趟自己宅子的副都知李全安。
“快,抓人!”
内侍省没有,李昱白骑着快马,心急如焚的赶去了李全安的私宅。
林武一脚将正准备带财出逃的李全安从墙上踹了下去。
李全安一五一十地全说了:“是奴刚进宫认的干亲,叫王尽忠,几年前被赶出宫后不晓得在哪里谋生,这一趟他给了奴一万贯。”
“他说,像梅大小姐这样的女子死了可惜,要是能物尽其用,起码能赚十万贯。”
“他给了奴一粒假死药,奴把鸩毒换了,又放了假死药进去,梅大小姐喝下去后就跟死了一样。”
“奴把人扔去乱葬岗,就什么都不用管了,王进忠他会自己办妥的。”
“其他的奴真的不知道。”
“奴想着,大概是卖去外地的哪个青楼妓院,或者卖去给哪个外地的有钱人……”
李昱白头一回失态地抽出了林武的佩刀,对准了李全安的心口:“说,除了梅大小姐,还有没有别人?还有哪家小姐?”
他手里的刀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一如他怦怦乱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