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滔滔忙叫内侍去取干净衣服来。
“皇祖母不用担心,就湿这么一些,穿一会就自己烘干了,”赵晟说,“哪有这么娇气。”
他拉着高滔滔的袖子:“皇祖母,我也想去金陵,您能不能让户部郎中带上我?”
高滔滔:“哎呦,我的小乖孙,你去那里作甚?”
“皇祖母放心,我不下河堤,就去看看大人们是怎么治水的,”赵晟,“爹爹拿出了遗诏,皇祖母是不是觉得我想去立功?您放心好了,我只去看看,您就……让我当朱季川的书童好了,都不用我自己的名号。”
高滔滔捏了他的脸蛋一把:“哎哟喂,那这不是给我添乱,是给朱季川添乱去了。想都别想,好生陪着你母妃在皇祖母这里再住几日就回去了。”
赵晟低着头:“先生说我的策论也写得好。”
高滔滔:“朱季川是李昱白李大人和山长一起举荐的,我朝不缺探花郎,但缺能干好水利的实干者,这可不是儿戏,你就别去添乱了。”
“再说,朱季川都该出发了。”
晟郡王拉着她的袖子不放:“不嘛,皇祖母让我也去,我保证绝不贪玩也不贪功……”
等晟郡王走后,高滔滔叫来了皇城司的人。
“去,将李进已被救活的消息,和李昱白失踪的消息传出去,尤其是两浙路、江南东西两路、淮南东西两路和京畿路……传得越广越好。”
……
朱府,朱老夫人泪水涟涟地正让人收拾朱季川的行囊。
久不露面的于知意也在场。
“我的乖孙此时去金陵,几时才能回?这若是耽误了大考,就要又等三年。”
朱季川:“奶奶不要担心,孙儿此去是心甘情愿的,父亲常说,若是我能将笔头的功夫落到实处,那才是真本事,现在我有机会能将笔头的功夫去试一试,是我的大机缘。”
朱合洛吊着胳膊,笑得开怀:“正是这个道理。”
“你若是跟着李大人去,奶奶反倒不担心,只是不知道太皇太后为何不让李昱白出行?”
朱老夫人的话才落音,朱合洛便低声提醒:“母亲不要妄自猜度。”
“哎哎哎,好好好,”朱老夫人忙不迭地应了,“那我的乖孙孙千万要小心,奶奶等着你回来考个状元。当时候再娶个名门淑女,给奶奶生几个乖曾孙。”
朱季川只笑没说话。
于知意倒没说别的,只在无人时,摸着他的头唏嘘了一句:“我的儿,总觉得你没有以前快乐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朱季川叫来了观棋:“你留在京都,这趟我带木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