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明鉴,”柳家与杨家也算是世交了,所以柳一条也不跟杨伯方客气,抬步与杨伯方走了个比肩,笑着向杨伯方说道:“新房就定在了后院的一处厢房,家具也都已准备齐当。来往宾客所需的客房也都已打扫干净,迎娶的当夜,即使有人宿醉,也可随即在客房内休息。”
“杨叔请,”柳一条伸手将杨伯方请进客厅,落坐后,又着新买来的小丫环小喜端送上茶水。
“除却上次与公孙伯父他们一起来看水车,杨叔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不知上次小侄托杨叔打听的事情有没有着落?”柳一条在杨伯方的下首安安坐好,有些急切地开口向杨伯方询问道。
“一条说的是那紫阳茶树之事?”杨伯方轻摸着下巴的短须,轻笑道:“一条所托之事,为叔哪敢怠慢,诺,这便是从紫阳带来的新鲜茶叶。”
说着,杨伯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递于柳一条,向柳一条说道:“这是昨日,刚从茶树上采摘,并蒸烘而成的茶饼,一条可命人去煮来品尝一下。不过这新制的茶叶,一般都无甚味道,一条还是莫要报太大的希望。”
“多谢杨叔。”柳一条双手把手筒接过,打开来,拿起其中的一片茶饼观看,碎枝薄浆,麻糊糊的一团,没有一点后世‘紫阳毛尖’的样子。
“小喜,”柳一条把小丫头叫来,把新的茶饼递于她,吩咐道:“你去灶房把这茶饼煮上,一会我与杨叔要一同吃这茶水。”
“是,少爷。”小喜双手接过竹筒,轻轻地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退出,直奔灶房而去。煮茶,煨茶的方法,她们在‘习坊’里自有学过,所以并不用柳一条特别的交待。
“那茶树如何?”待小喜出得门去,柳一条又向杨伯方问道。
“茶叶都已带回,那茶树自是也不是什么问题。”杨伯方看了柳一条一眼,说道:“不过,一条,你真的要将你那一百五十顷田地全都种成茶树吗?那茶叶为叔昨夜也已吃过,味凉,苦涩,有清香,能吃,但却算不上是好茶。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杨伯方很不解,柳一条为何会想着要在新田里种上茶树,而且一种还就是一百五十顷?在杨伯方的眼里,现下吃茶之风虽然盛行,但做茶叶生意,却不是一个赚钱的好行当,柳一条一下为此投资这么多,着实是有些欠妥当。
“杨叔放心,这个小侄心里边有分寸。”柳一条端起茶碗,轻喝了一口他碗中的这种平民茶,轻摇了摇头,只是比白开水略为好喝上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