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劳累过度,且又有些许的热毒入侵,并无大碍,”抬手为罗齐氏诊断了一番之后,张良栋再次惊异地向柳一条这里看来,道:“这位亦凡先生所用之法,虽然有些奇特,不过对医治老夫人现在的病况,确是有着奇效,不想两次与亦凡先生碰面,亦凡先生都能给老夫带来一些意外的惊喜。”
柳一条与张楚楚在罗府之内,张良栋一点也不奇怪,以往常来罗府为罗齐氏瞧病,闲言碎语之间,也多有耳闻他们与罗家的关系。不过,让张良栋着实想之不到的,便是今日里柳一条又小露出的这么一手儿,一个教书先生,一个半调子的兽医后人,为什么医起人来,也是这般有条有理,头头是道?上次桑家小姐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一次,难道也是什么所谓的偏方吗?
“呵呵,张老先生过奖了,干娘的病症小子以前在乡下时见过,在乡下这种病是为中暑,多是一些下地劳作,常日爆晒,疾热而昏迷不醒的农夫佃户所得,所以小子所用,也只是乡下农户们所常用的土方罢了,所知都甚多,当不得是什么奇术。”柳一条躬身轻言,客气推脱,若非是怕罗家老太的身子顶受不住,连冰块都可以省得,直接用刚出井的凉水,轻洒脸面,脖间,把热气散开了,中暑的症状也就缓下来了。
“果真如此?”张良栋这个一辈子都生活在城中的老郎中,明显是被柳一条的话给忽悠住了,看了柳一条一眼,面带惑色和些许的向往,自语言道:“难道民间真有这般奇方,为何以前都不曾听过?莫不成,是老夫这些年来固步自封,已经太过习惯和满足了这里安逸无忧的生活,已经迷失了自己当初初学医道之时的心境?”
“看来,老夫也是要常出去走走了..”不觉之间,张良栋忽想起并佩服起了常年漂泊在外,四处云游不定的孙思邈来,孙道长经常在深山困地之中,自采自制草药为人免费诊治病症,经得多,见得广,各种奇难怪病,应都有有所触及,这,大概也便是他之所以会成为神医,且医术又这般高明灵活的主要原因吧?
这老头,倒还是有着一颗医者的本心。张良栋的话声虽小,不过却还是没有瞒过柳一条的耳朵,柳一条赞赏地看了张良栋一眼,含笑立在一旁,不再多做言语。
“此番都是老身太过逞能,让我儿,还有张老先生费心了!”在丫环的搀扶下,罗老太太从榻上侧身倚靠着坐起身形,自责了一番之后,又开声抚慰言道:“不过,老身的身子,通儿最为清楚,这已是不第一次这般,亦凡,疋疋还和芝芝你们都莫要太过担心,老身已经习惯了。”
言语之中,有些洒脱无羁之意,不过在柳一条众人的耳中,里面却含有太多的无奈,要是身子骨康健,有谁会没事儿晕着玩儿,而且这一晕,还晕出了习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