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天老夫还刚去看过,老将军已经能够下地行走,能吃能喝,与常人无异。”陶颜德接口说道:“要说起来,这柳一条的医术还真是没的说,太医们都说让准备后事了,可人柳一条一来,三两天的功夫,就又把人给救活了。也难怪他会搏得一个‘神医’的名号,也难怪当年他能救得长孙皇后于膏肓。”
心下刚生出的那些个忌妒,很快便被对柳一条的钦佩和赞叹给清扫了个光净,不管怎么说,有本事的人,不管是在哪里,都会受到人们的看重。
柳一条从一文不名的贫贱布衣,历经两年的功夫就打磨厮混到了现今这个地步,陶颜德虽贵为工部尚书,却也是自认为自己没有这个本事。
“是啊,先是长孙皇后,后又是翼国公,听说便是罗府那个少有出门的罗老夫人现下也是身子大好。”随着陶颜德的话语,李淳风抚须轻吟,这三个人都请他看过手相,理过命格,可是现在,命相上该死的不死,该病入膏肓的却已近康复,好像是这逆天改命的事儿,只要一碰上他柳一条,就变得像是喝上一口凉水一般简单。
端碗儿轻饮了一口热茶,李淳风抚须沉思,梳理着这些年来因柳一条的出现而改变的一些大事。
太子妃自谥,候君集叛逃,魏王李泰早死,齐王李佑疯癫,最离奇的还是太子李承乾,原本命中本与帝位无缘的命格,现在却变得有些扑朔迷离,让人琢磨不透。
前几日李淳风偶然与李承乾谋面,看到原本挺憨厚实诚的一个孩子,现在却得有些锋芒毕露,机敏过人,眉宇之间隐还露出了几分戾气,心下便大为惊讶,百思而不得其解,现在想来,这件事情,当也与那柳一条逃脱不了关联。
“是啊,也是罗家嫂子的运气好,收了柳夫人做了义女,这才引得柳先生出手为其解了隐患,”没顾着李淳风心里在想些什么,陶颜德颇有些羡慕地随声接了这么一句。
“是啊,罗老夫人的福运不错,不过陶大人的气运似也不薄啊。”听了陶颜德的话语,李淳风心下一动,不由抬头朝着陶老头的面相上看来,道:“看陶大人气色红润,满面红光,当是也遇到了什么喜事吧?”
“事情确是有着那么一桩,不过这喜不喜的,确是难说了,”见李淳风似有心于自己面相,陶老头心中一喜,一点也不客气地趁机伸出手来,恬着脸笑着向李淳风说道:“还要请李先生指点迷津了。”
“诶,不忙不忙,先让李某事先猜上一猜,”轻轻将陶颜德递来的老手推开,李淳风定睛朝着老陶眉心的气运看了一眼,抚须轻问:“敢问这则喜事,可是由柳一条而起,或是与他多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