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的话,学生也不强求,与先生为难,”经柳一条这么一扶,李贞趁势而起,面上眼中,又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清明之色,拱手向柳一条说道:“既然先生不肯入越王府做为西席教导学生,是慑于身份,忌于礼法,那学生便收回方才的心思,不再着请先生入府。”
听了这些话语,见李贞已是不再纠缠,若是搁在往常,柳一条原本应会松了一口气,心里也会随之变得敞亮高兴起来,但是这次,不知怎么的,看着眼前这小子说话时的神情,柳一条的面色反而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轻皱着眉头,总觉着这里面有些那么一丝不对,搁在以往,诸如李承乾李恪之流,哪一个来着请自己时不是死缠烂打一通?有谁会像李贞这般,才说了两句,这小子就心知肚明的收起了心思,不再多加劝说?
这小子,当是还安着一些旁的心思。抬头看着李贞,柳一条没有言语,静等着这小子露出尾巴,说出下面他真正想说的话语。
“学生肯请先生,”果不其然,李贞的身子刚一站起,便又拱手弯身向柳一条请道:“便如对待骆宾王骆先生一般,在私下里将学生收于门下!不记名份,不违礼法,只望先生能在有暇方便之时,随意指点学生一二。”
“呃?”柳一条轻挑了挑眉头,这个狡猾的臭小子,倒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套儿,用自己之前的话,来堵自己现在的嘴,现在想想,从一进门儿,这小子就在用心算计自己,说是请自己入越王府担任西席是假,想要在私下里拜自己为师当才是他的本意。
“话是这么说,不过之前阿瞒拜我为师,所学仅是书法一途,而我所能教授的,也仅书法与医术两项而已,”不甘自己被人算计,柳一条再次出声推脱,道:“越王殿下的书法,已是略有所成,若是现再改习‘柳氏书法’,得不偿失,且也有事倍功半之忧。至于医术,虽然有些用处,但是殿下贵为皇子,随身太医随传即到,似并无学习的必要,依小民之见,这拜师之事,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