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丹阳公主与她们家老头儿在大殿内的前排入座,又与长孙涣一起絮絮叨叨不大会儿功夫,时已近正午,东宫大殿内所设的虚席已是不多,经长孙涣这个本地土着的介绍,柳一条倒是又认识了不少权贵,虽没上前说话交谈,不过却也算是混了个脸儿熟,不至于日后因不识对方身份而惹来什么事端。
“咦?”目光扫到门口儿,正在瞄看美女的长孙涣不由轻咦了一声,之后又戏笑地看着柳一条道:“柳先生,你那新收的学生,到了。”
“什么?”若有所思地,柳一条顺着长孙涣目光所指的方向瞧去,入眼之处,却是越王李贞带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走了进来。
“是越王殿下啊,”纸终归是包不住火,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的,轻叹了一声,柳一条面带着笑意,不以为意地开声向旁边的长孙涣说道:“长孙兄的消息倒也机敏,前些天刚在柳某府上发生的事情,不想这么快就入了长孙兄的耳里。”
“承蒙越王殿下不弃,竟屈尊要拜在柳某的门下,正好,那些天柳某也动了想要收徒的念头,见越王殿下意诚,便腆着脸将越王殿下收做了门生,说起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正经教过越王殿下什么,着实是有些惭愧。”没有否认,柳一条直接便将这件事情给认了下来。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倒不如索性就承定下来,刨开那些负面的影响不谈,但就是收了一个皇子做徒弟,说出去也倍儿有面子不是。
“哦?这么说,外间的那些传言,全都是真的了?”见柳一条这般痛快地将事情认下,长孙涣心下着实是意外了一把,一没有人证,二未立字句,柳一条便是否认了,也不会有谁能挑出理来,更何况这里面还蕴含着一个巨大的凶险,易地而想,若是换做他自己,他断是不会像柳一条现在这般,连考虑都不带考虑的,直接就将事情认了下来,难道他就看不出,他收徒消息被泄得有些蹊跷吗?
“既是传言,那就不足为信,”毫不在意地轻摇了摇头,柳一条并未开口询问长孙涣口中所述的传言究是为何,只是两眼淡淡地盯看着一直随在李贞身后的那个半百老者,轻声向长孙涣询问,道:“不知长孙兄可知,随在越王殿下身后的那个老者,是为何人?”
“贾宜贾玄臣,怎么,柳先生不认识他?”颇为意外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长孙涣不由在心中否定了柳一条与李贞暗有勾结的想法,想一想,连人府上的西席都不识得,何来亲密勾结之说。
“那是越王府中的西席先生,自李贞那小子出宫立户,他就随在李贞的身边了,这些年李贞之所以能在长安城中站稳脚跟,跟这个贾玄臣,有着密不可分的干系。”说完,长孙涣又很是八卦地在柳一条耳边说道:“又有人传言,这个贾玄臣极有可能跟张玄素和魏玄成是师兄弟的关系,不可小觑。”
“哦?张玄素和魏征?”柳一条轻点了点头,直接把长孙涣口中的传言二字给滤到一边,魏征就不说了,不管是当朝还是后世,不知者可谓不多,那个张玄素,这两年来柳一条也是没少听人提起,现任的太子之师,以前亦曾教过前隋的太子,才气斐然。这个贾玄臣既然能与这两个大佬扯上关系,想来才智也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