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好这口么?”
那老道眼一亮:
“同好中人。”
盛红衣把酒馕扔给他,自个重新摸出一个。
她灌了一口酒,看向老道,静等他开口。
许是临别,老道今天倒是直白:
“昨日老道与仙子说的都是实话,仙子命格奇诡,未来如何,老头我也看不出来,只不过,老头需得提点仙子一句,命运的轮盘已经启动,以后如何怕是与仙子所求背道而驰。”
说完这句,老道伸了个懒腰:
“起风了,要下雨了,老头我身体不好,要去找个遮风挡雨之地躲起来了,这最后提点的那一句,仙子不用另付灵石了,就当这壶好酒的答谢礼。”
说罢,拿着他的破幡,踢踢嗒嗒的走了。
盛红衣站起身,并未阻拦,她目送着他远去,终是没有再追问老道的意思。
盛红衣这人虽然懒散,但难得的是她尚算得心明眼亮,于世间之事接受度极好,也能直面自己的缺点与不足。
这老道,看似浑噩,实则八成是一方高人。
这么一个高人,说的这些关于她的话,自然已是他能说的全部,可不是盛红衣追问就能追问出更多的。
她微微皱着眉,心中依然在琢磨着老道的话。
什么叫“命运的轮盘已经启动,以后如何怕是与仙子所求背道而驰”?
与她所求背道而驰么?
那么她之所求是什么?
目前,她之所求不就是当一条快乐的咸鱼么?
盛红衣静默片刻,然后默默无声的往外走去,她只觉得果然这蝶栩城与她八字不合。
总觉得不仅没遇上好事,还让她心事重重起来。
却说,盛红衣的心情一直没有平复,哪怕顺利出城,在飞行法器上,她都一副端凝沉思的姿态。
季睦忍了两日,还是忍不住问:
“盛师妹是不是有什么不解之事?”
其实不用看盛红衣的脸色,端只看她周身灵气,便能看出她整个人的沉闷,似被什么困扰了。
季睦自觉两人越发熟稔,做不到视而不见。
盛红衣默了默,对于季睦突然发问她并不意外,经过蝶栩城的事,她哪里还看不出来,季睦算得上是个人品端正且外冷内热之人。
她看向季睦,话已脱口而出:
“师兄为何寻我走这一遭,你我非亲非故,甚至毫不相识,师兄却愿意带我来找寒玉。”
“季师兄,我盛红衣身上是否有你看中之物,不妨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