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不注意,掀开一角黄布。
一看,身上虽然没绑着铁链,可手上和脚上绑着镣铐,额头贴着镇尸符,肯定是起过尸的。
美美的。
就你了!
秦河抱起尸体就跑,那模样,跟做贼似的。
远处魏武一直注视着这边的动静,见秦河抱起一具黄布下的尸体跑了,顿时满头都是问号。
心说这小子是脑子有病吧?
说了白布白布,咋还挑黄布呢?
行,你能。
一会儿镇尸符烧起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听话。
秦河回到焚尸房,这种外地来的尸体在运送京城之前就净过身了,可以直接上炉。
放下尸体秦河好好端详了一下。
不愧是“花魁”,有卖相。
手指成爪,口生利齿,额头两处突起,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长出来,尸体已经失去水分干瘪,敲了敲,竟然有金属的声音,硬皮已经到了相当程度,刀剑难伤。
尸爪上有未洗净的黑色血块,显然是扑过人见过血了。
秦河很满意,当即赏了它十枚镇尸钉。
特别是那两处突起,一处一枚。
做完这,秦河又将尸体额头上的镇尸符揭下来,贴身藏好。
这东西虽然比不上镇尸钉,但白白烧了也是可惜。
打开火盖,引火焚尸。
尸体安安静静,十枚镇尸钉下去,秦河就从来没见过还能起尸的尸体,况且这还有摄魄灯,想动那是完全没门。
尸体硬皮,烧起来的速度要比寻常慢了许多。
足足两个多时辰,尸体才彻底焚化。
黑白幕布落下,皮影演绎,秦河看到了这具尸体的生平。
死者名叫陈玉堂,是徐州商人,经营粮食布匹起家,半生沉浮,算是积攒了不错的家底,育有三子,一人习文,一人习武,一人营商,个个都是年轻俊杰。
一家子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去岁九边战事吃紧,皇帝连下数道旨意,军粮接济成为头等大事。
各州府摊派,均有定额,徐州巡抚卢湘张榜购粮。
可皇帝旨意一下,各地粮食连连大涨,粮商们全都捂着粮等着涨价,不肯售卖。
徐州巡抚卢湘半月只购得军粮千石 ,与定额相比连一成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