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仅仅是蒲公英,不是洛洛塞。
蒲公英不是小人,落在人的脸上还会觉得痒痒,会忍不住的想要去挠一挠,清梦无痕,也就淡绝了……
“你能够想象得到吗?我怎么样,才能够……成为你口中的命运之子……”
长羽枫轻描淡写的抬头,瞅了一眼椿,笑了一声,笑的轻了,便觉得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我不是那种会诉苦的人。”
他这样说道,他明亮的眼神,从不会让别人觉得他在撒谎,那也便是如此,他没有撒谎,他没有在诉苦,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很痛苦或者孤独。
即使是开心的时候,他也不会表现的那么主动。
这是成长吗?
不,这是痛苦中必然的沉默。
有谁会明白呢,在如此遥远的时空里,还有如此美丽动人的一刻。
“如果我非得痛苦的面对所有的事情,那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看一看世间的美景,你难道不明白吗?人类之间的纷争,等级制度,阶级制度,又或者是往小了说的口角纷争,都基于我,没有任何意义。我也便不会参与到其中去,除却空洞的妄想,与欲望的枷锁,各式各样人类心理的道德负担,都在多维度的时空中,失去了意义。”
“我大可以不去想,那毫无前路的未来,我不需要纠结于每一个人人类都在倾尽全力去追求的物质,也不需要太过于明白生老病死而成的伤悲,更不用,在无数的人类道德强压下生活,被折磨,被控制,被苦难纠缠。”
“现在,或许是我现阶段的……最纯粹的状态。不用为以后数十年如一日工作而烦恼,不用为复杂而终日迷途的爱情所左右为难,不用为物质资产搅的心神不宁,我也待人和善,没有不良嗜好,也不会去惹麻烦,心智成熟,少有无缘无故的烦恼。”
他说的太多,忽觉得阳光灼热。
“现在,应该是我整个阶段最舒服的日子,我能够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我去打破现在的环境,或者是等待着现在的环境被打破,都有点之于我的残忍无情。”
风中没有洛洛塞,但长羽枫就是见过那样的场景。
随风飘扬的小人儿,在天空中翱翔与舞蹈。
“我不是现实主义者……我是理想主义者与现实主义者的集合体,在我还年幼的时候,我曾执着于我的过往……我从何而来,要到何处去……”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蒲公英的绒毛从掌心逃离,因为风从他的掌心离去,那颠倒的洛洛塞,也会如此。
有谁,希望自己,像颠倒的洛洛塞一样,随风飘荡呢……
那听起来多美好,但仔细一想,它们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只能在风中……凌乱的飞舞,然后,在自然界生命规定的意义中死去……